第73章 七十一 (第2/2页)

姬初雨在背后调整霍昭握枪的姿势，抬手将她的肩膀压低，又把她脑袋往后摆正了看前方的靶子，看着霍昭的动作问题不大，他低声道了一句瞄准，发射。

子弹脱靶，姬初雨让她再试几遍。

霍昭看着依旧脱靶的子弹，面不改色放下手中的枪，打算先发制人：“你那么费尽心思想要教会我是不是想说我很笨？”

姬初雨拿过她手中的枪，随意搭在胳膊上瞄准，一下子射中靶心。

他淡淡道：“不，我是想让你看一下我有多牛。”

“……”

霍昭一噎，打算出其不意踩他脚，却被姬初雨轻松隔挡，然后拉住她的手与她绕了半圈，两人手拉着，一左一右，像是在谢幕舞台剧。

他们自然是会跳舞的，在世家里，交际舞是少不了的必要的学习。于是霍昭轻轻踮起脚尖一手捻起裙摆开始舞动，她步子迈得优雅，是很寻常可见的慢三步，姬初雨配合的揽住她的腰与她一进一退，再抱起她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弧。

裙摆在半空中律动，发丝都在飘扬，少年身子颀长，肩宽腰窄，低眉看她倾露出点点笑容，绅士优雅。

两个人跳了一会霍昭微微喘气，双颊粉红，看着姬初雨没有丝毫失态的模样悲从心来：“你就是欺负我没感知了所以累的快。”

“胡说，”姬初雨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它只是离家出走了而已，马上就会回来的。”

霍昭噗嗤一笑，点点头：“嗯嗯，是的是的。”

比赛已经结束四天了，两个人不温不火就这样呆在一块，霍剑他们也在慢慢习惯与他们好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的两人之间的身份转变，也没掀起什么大浪。

反倒是姬初雨再次接到他大伯的通讯，这次不同之前，他只是简单的问了一下他的近况，然后不咸不淡聊了一会就挂了。

姬初雨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没有睡好，从霍昭感知受损后他睡眠变浅，周遭一点声音都能将他吵醒，而且进入睡眠也不是完完全全放松，他总是在做同一个梦，里面漆黑一片，姬初雨心底却认为它也是血红一片，压抑，窒息，诡异这些情感不断充斥他的内心，让他忍不住心生暴虐，甚至想要干脆一下喧嚣完好了，可每当他有这个念头时身体又会一阵阵泛疼。

那个黑暗好像在一点点变大，但是给人的冲击却在逐渐减少，看上去一击即碎。

像是有生命一样蠕动着，它慢慢爬行，在他面前露出丑陋不堪的样子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黑色，有生命……

金发少年碧绿色的眸子开始暗沉，里面的光愈发危险，如果是真的，会不会是黑色虫雾？可是如何也解释不通他怎么感染上的啊，而且他的眼睛并不会变成全黑。

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把自己害怕慌张的情绪打包好丢在脑后，浅笑张扬向霍昭走去，听她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今天要去哪里吃饭。

“你还记得小酒井武藏被感染的原因吗？”

霍昭蹙着眉，沉吟片刻道：“他说是从凡寒星开始的，如果没记错他那时候因为寒潮的缘故为了去救被卷入寒潮的学生而受重伤，在治疗舱躺了许久。再加上星决曾经说过卫三使用的训练舱也出现过问题，不难猜测那些黑色虫雾是通过治疗舱传染，但是我们都是3s级，按常规来说我们不会轻易被星兽所伤，而且那些虫雾并非无懈可击，所以我也不敢确定小酒井武藏被感染的原因。”

“不过可以大胆去想，超3s级可以看见并消灭它，3s级本身有自然抗体却容易被感染的话不能否认也许是在3s级本体受伤的情况下能够做到，而且它们的融合可能会更加服帖。”

“当然也不排除也许是用药问题。”

霍昭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姬初雨点点头，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好笑的排除了自己内心的猜测，听见霍昭问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笑着摇摇头：“就是好奇一下。”

“不过不管怎样，小酒井武藏也是无辜的，被感染并非他本愿。”霍昭耸耸肩叹了口气，“如果那些虫雾可以趁虚而入那真是非常恐怖。”

姬初雨愣神一瞬：“说起来卫三训练舱事情还有点玄乎，她用的训练舱是最初一代的产品，一直没坏就没换，谁知她用就出事了，如果那些人也想感染她的话不可能会精准猜测她用的是那一台。”

霍昭表情一凝：“你让我想想。”

她好像抓住了冥冥之中一缕思路，可是任她如何努力，始终隔着一层模糊薄纱，可是姬初雨的话提醒到她了，如果那不是他们一时猜测想要感染卫三呢？

那就说明很早很早就有了感染者的存在，也许最初的感染者只有一小部分一群，他们通过将黑色虫雾注入人的身体里进行传染，而黑色虫雾会主动和血液相融，最后此消彼长。鱼天荷曾经给了霍昭一份名单，里面大概出现了三十多人，后面霍昭去搜查了一下，都是是很厉害却莫名感知受损成为普通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无差别攻击超3s级呢？

在使用训练舱的时候人的五感皆是虚拟，只有这个时候黑色虫雾才能趁虚而入，攻击他们，使他们感知受损。但是那些感染者明显没有那么多，只能是他们把虫雾渡在训练舱内，那些虫雾恰好十分喜欢超3s级的感知，所以在超3级的人使用训练舱才会出事，3级及以下就不会出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恐怖。”霍昭把自己猜测说了一遍，感慨道。

姬初雨皱了眉：“那卫三……她不会是超3s级吧？”

霍昭与他对视片刻，然后迟疑点头：“也许有可能吧。”

姬初雨：“……”

他已经心平如水了，感觉下一秒联邦超3s级遍地走都不会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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