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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看小说 > 突然发现弟弟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 > 第24章 自责

第24章 自责 (第2/2页)

之后孟楚洲真的就没看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抱膝靠墙坐着,呆愣愣地盯着地面。

她在想,该后悔帮了林佳琪吗?

她不知道,这时候谢煜几乎阴郁的凑到孙易耳边警告他,怕她听到,他故意放低声音。

“……你工作的地方一定离这里很远吧,不然怎么敢肆无忌惮的发混,”他说着笑了声,“我会把你之前做过的所有事都寄给你的公司——你做这些之前应该就想好了被开除的可能吧。但这不重要,我主要是想让你颜面扫地。”

他用刀尖碾过孙易的嘴唇,划出一条血痕,孙易之前被揍了脸因此嘴里含着血,说话有些含糊,但仍然恶气:“你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我告诉你,我关不了几天出来,我还找她,我还要去你们学校闹!你姐也真是个婊/子……”

剩下的话没来得及说,谢煜笑着挑了他一颗门牙,让他满嘴血红。

“不错,我只是个高中生而已,”谢煜嗤笑,“而且我现在连父母都没有,你说我有什么顾虑吗?杀了你去坐牢也没什么可怕的。”

孙易咽下满口血污,盯着他许久,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小煜,”孟楚洲出声提醒,“警察应该快到了。”

孙易想跑,于是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谢煜一脚踩在他右胳膊上,直到他额头青筋暴出,额角缓缓渗出汗。而后才有些嫌恶地攥住他的手,借他的手握住刀,往自己胳膊上划出很长一条口子,滴答渗血。

谢煜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刀痕,有些不耐烦地往裤子上擦了下手。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了。所以你知道,如果再敢动她,”他眼里尽是冷意,“我不介意坐牢。”

“听懂没。”他拍了下孙易的脸。

孙易眼皮被打肿了,睁不开,有些恼火:“知道了。”

谢煜觉得有些不解气,又往他脸上砸了几拳。

“知道了语气还不好点。”

警察到了,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满脸血污的嫌疑人。又看到蹲在嫌疑人旁边冷着脸的平头帅哥——这气质活像一个社会混混,一把沾了血的刀子被丢在一旁。

孙易被单独押送走了。

一位女警察来安抚孟楚洲,她心不在焉的应了几声,在看到近乎昏迷的孙易被压走后才不顾压麻了的腿,径直跑向谢煜,搂着他脖子紧紧抱着他。

谢煜把流着血的胳膊往里掩藏着,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眼里晦暗一片。

好想吻掉她的眼泪……好想覆盖掉她身上其他人的味道。

他用指腹压蹭着她的脖子,隐蔽地吻了下她的额角。

直到民警不住咳嗽地暗示他们,孟楚洲才恍然松开,谢煜十分自然地将手指挤进她指缝,又是十指相扣,她却一点没有反抗。

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早就已经一点点地越来越依赖他了。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坐警车了。

孟楚洲却始终恹恹的不愿说话,谢煜有意哄她开心,问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就压制住他了吗?”

她没出声,只是不再看窗外夜景,而是一双潋滟的眼睛注视着他。

“因为我爸老带我去拳击馆然后趁机揍我,”谢煜咳了声,“所以我一气之下学了拳击。”

“但我没跟你说,我爸的教育方式不限于这个。”他捏了捏她的手,冰凉,于是贴到自己脸颊边,有些讨好地看她,“初一的时候我爸带我去看恐怖电影,知道我怕鬼了。”

手贴在他脸颊上暖暖的确实很舒服,可能还由于一些她不敢深思的理由,她并不想抽回手,瞟了眼前排的警察,小声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每个星期带我去鬼屋,每周末都去。发现我对一个鬼屋免疫了,就带我去另一个没去过的鬼屋。过了一个学期,我就能面色如常地掀npc的面具了。”

她好像听到警察叔叔笑了一声,她也没忍住,翘了下嘴角。

等到到警局他们坐下来后谢煜才问,这有没有医药箱。

“有,你们谁有额外受伤吗?”刚才安慰孟楚洲的女警察问。

“我身上应该都是暗伤淤青什么的……”孟楚洲说到这,心里咯噔一下,转向谢煜,“你刚才受伤了?”

谢煜摸了下鼻子,缓缓伸出左胳膊:“……不算很严重。”

只不过短时间止不住血。

女警察语气严肃了起来:“刚才在车上怎么不早说,车上也有医药箱——这么长的伤口越早包扎越好恢复,你拖这么久说不定要留疤。”说着给他拿纱布包扎。

伤口几乎从三角肌划到手肘下的小臂,而且伤口有一定深度。孟楚洲看着女警察抿着嘴给他包扎,喃喃问他:“孙易划的?”

“……嗯。”

孟楚洲突然眼睛红了,低着头没忍住让眼泪砸在她裤子上渍起几点深色,泣不成声,又怕哭得太难看,于是一边哭一边讲手蜷缩着抵着嘴,咬着自己的食指。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她陷入无限自责中,听不进去女警察的安慰了,一味喃喃自语,甚至哭的太狠打起了哭嗝,“我,我没照顾好你,都怪我,我不该去,去送那单……”

他注意到她的手一直在抖,情绪比刚才不稳定得多,突然后悔这样做。

“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谢煜听到她这样说,握拳的手骨节泛白,眼底尽是冷意,“如果是另一个人去帮林佳琪,他也会被报复。人渣的错误为什么要归咎在受害者身上。在这件事上姐姐你明明就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自责,关你什么事!”

女警察出去了解情况了,打算等他们冷静点再做笔录,临走前又安慰了孟楚洲几句,她听不进去,还是很自责。

“我,我说了要照顾好你,”孟楚洲用手背擦着眼泪,勾着头,像一个卑微的灵魂终于在生命这个闭塞圆环里找到宣泄疚歉悲怨的缺口,“我什么都做不好,连照,照顾你都,做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她能算什么呢,一个注定平庸注定碌碌无为的人,一个愚笨只能靠盲干才能获得聪颖之人一半成果的人。

这辈子先后遇上赵乾和谢煜两个优秀的异性——两个比她优异的异性。和他们相遇真的很幸运,也总会让她开始怀疑自己。

可是她记得明明很久以前她是不会为自己的庸劣而感到难过的,明明以前的她怎样都能乐呵呵地接受自己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从乡下搬到城里上学,是从父亲开始亲自教导她开始。她被要求永远向前看,永远向别人学习,阿q精神被完全视作贬义词而在她身上全盘抛弃。因为一道难一点的数学题做不出来,她就能感到失落。

谢煜终于搞懂了事情的根结,他浅浅吐出一口气,握住她的两只手,抽了两张纸亲自替她擦眼泪。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在福利院。我年龄有这么大,应该也没人愿意领养我。”,他放轻声音,把她的手拉起来贴在自己脸颊,像在车上一样,“你为了养我打零工挣钱,为我学做菜——刚开始那段时间还总是烫伤手,你很善良,即使直到帮林佳琪可能会受到报复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帮她,这已经很棒了。你很努力,高三靠自己的努力进了湖大——你以前明明总跟我说还差很多一本都悬……没有人能当圣人,在你这个年纪、这个能力情况下你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要太苛责自己,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但不得不说如果你真的像你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堪,赵乾为什么会喜欢你?”

我又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孟楚洲呆愣愣地用泪蒙蒙的水亮眼睛盯着他,盯得他喉结上下一动。

“拜托姐姐,自信一点好吗?”他半开玩笑道,“虽然这个比喻很俗,可你在我心里真的是小太阳一样的存在啊。”

听到这句话的孟楚洲就像自己明明能忍住的,但是一被安慰就委屈到不行的小孩,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谢煜用指腹帮她擦掉了。

他说她是他的小太阳。

孟楚洲哭了一阵,情绪终于稳定了很多,摸了下他包着纱布的手臂,小声道:“咱俩做笔录吧,该回家了,你明天还得上学。”

“明天下午出来放风依旧会回家,”他说,“想吃你做的番茄牛腩。”

“……好。”

孟楚洲身上的伤都上了药,只是脸上还有些红肿。那位女警说过段时间可能要他们来出庭。

孙易的伤看着唬人,其实也不是很严重。最严重的应该是孟楚洲扎他肩膀那一下,谢煜安慰她说是属于正当防卫,让她别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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