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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037章护兄长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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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北门外五里御街旁的琼玉楼,由三座两层高的建筑彼此勾连而成,是上京城最繁华的酒家,楼中有数十个临街阁子,平日里饮者可达千人,吃喝宴请、凭栏远眺,最是便宜。

早在半月前,坊间传出大军即将班师的消息时,琼玉楼里的座位便被一抢而空。

云筝有个身居高位的爹爹,得到消息自然比旁人更早一些,第一时间让栖香定了最好的位置。

“怎么还没到呀?”

云筝双臂交叠着俯趴在二楼窗沿上,头探出窗外,视线穿过长街,定定望向北面。

街两边已经挤满了围观路人,路旁的小摊贩也无心做生意,不时翘首往北看一看。

“云筝,你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哥哥昨日说,大军进城怎么也要到午时了,此刻日头还在东边。再说街上这么多人,若是到了,定会有动静。”

采薇拿着绣绷坐在桌边,笑吟吟地飞针走线。二人今日带着丫鬟,一大早就来了这里,云筝连饭都没顾上吃,生怕错过宗不器。

妙云和栖香也劝云筝先垫点东西,她只好暂且安坐下来,举箸在盘中扒拉,跟采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姐姐,你在绣什么?”

采薇抿唇笑笑:“绣香囊。”

云筝看她神色,自然心中有数,却故意道:“哦,给谁绣?”

采薇抬起头,脸上是沉浸在爱河里的少女式羞恼,朝云筝轻轻送去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没有说话。

云筝嘻嘻一笑:“难道是……太子?”最后两个字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探过去,眼睁睁瞧着采薇羞红了脸,却不打算放过她,“宫中有那么多绣娘,怎的还需劳动姐姐大驾?”

“承嗣说,看见我给哥哥绣的香囊了,非让我给他也绣一个……”采薇脸红得欲滴血,声音柔柔的,像被蜂蜜水泡过一般甜软。

“姐姐如今都可直呼其名了,进展好快……”云筝继续打趣。

采薇终于受不住了,一把丢下绣绷,伸手就来挠云筝痒痒:“你这小妮子,这般伶牙俐齿忒可恨,待你有了心上人,看我放不放过你……”

云筝忍不住笑着躲闪:“我不敢了,姐姐饶了我……”

正笑闹间,忽听一男子大声叫嚷,二人顿时停下了打闹。

难道是大军进城了?

云筝忙起身冲到窗边,却见楼下并无异状,不由蹙眉,欲转身时又听一人道:“杨兄此言差矣!你只看到宗将军被封勇毅候,官名爵位虽为陛下厚赏,却不一定是宗将军汲汲以求的。依愚弟之见,宗将军戍边三年未及弱冠,于万军之中杀敌将掳贼首,护我国中百姓,扬我大启威名,有此年少英武良将,实乃我朝之幸,又何来名不副实?”

原来是楼里人在说话。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云筝皱了皱眉,转身走出阁门。

外间大堂靠近楼梯口的一桌坐着四位年轻男子,皆头戴方巾,着白色襴衫,似乎是太学学子。

方才说话那人,背对云筝所在的西霞阁而坐,其左手边是一个大眼睛的白面儒生,脸色微微涨红,怒目相向。

学子论辩的声音吸引了阁中人开门围观,栖香也凑过来,悄声问:“小姐,他们在吵什么?”

“哼!”云筝抱臂站在西霞阁门口,俏脸沉着,朝那大眼睛的儒生微抬下巴,“那人在说哥哥坏话!”

边关大胜,捷报传回朝中,永康帝圣心大悦,下诏厚赏戍边将士,诏书赞宗不器“瑚琏之器、勇武不凡,大类霍嫖姚”,特加封勇毅候,位同正三品,命他携忽尔答木择日归京,调任禁军殿前司副都指挥使。

副都指挥使为正五品,职级虽不算太高,然宗不器有侯爵在身,实权不差正使,而众所周知,大启殿前司指挥使是仅次于邹太尉的高阶武官之一。

寂寂无名的边关戍卒一朝飞上枝头,坊间嫉羡之言不绝,加上宗不器出身云府,这流言不免又增了几分暧昧。

有的说宗不器幸在有一个做大官的叔父,有的说杨炼为讨好云太傅,把军功让给了宗不器……这些话传来传去,早不知源头去向了。云筝私下里听了几耳朵,真是又气又憋屈。好巧今天有人撞上来,当着她面诋毁哥哥,倒要听听这些人能说出什么歪理!

“陈兄这就是诡辩了,”那大眼儒生哼声道,“我说的‘名不副实’是字面含义,你却一味称赞其功高当赏。他于国有功不假,所获封赏却不免有过载之嫌,想我大启开国以来,有哪位将军曾凭一战封侯?且望郡之失,本就是坎州军防守不力之过,所幸最终力挽狂澜、扭转危局罢了。再者,此战若是寒门将士之功,至多不过赏银加官,你道侯爵之尊是那般易得的吗?”

那儒生说了一通,自以为有理有据,不觉面有得色。围观诸人交头接耳,竟有不少人点头表示认同。

云筝见状,当即撸袖子要去跟他分辩,却被采薇一把拉住,小声劝道:“妹妹,莫冲动,且听另一人如何说。”

话音刚落,就听背对西霞阁那陈姓儒生慢悠悠道:“你既如此说,那我问你,我大启开国以来,有哪位将军身陷重围却生擒羌军主帅,于十万羌兵铁骑之下半月夺城?即使先皇时身经百战、威名赫赫的虎威将军,其最知名的岱州之战也足足打了半年。你说坎州之失本就是边军之过,御侮之战不过是将功赎罪,这话弟不敢苟同。我朝今年内乱外侮齐齐爆发,难免顾此失彼,非一人之过、一军之过。至于你说的侯爵之尊,在弟看来是为戍边将士树一个榜样,寒门高门之言,不过妄揣圣心,子敬兄,你焉知若是寒门将士就不会得此封赏?”

一席话说得那杨子敬脸色红了又白。

先头是被对方攻击得怒气高涨,听到“妄揣圣心”四个字又惊惶不已。大启国中一向重文轻武,太学学子当众论辩朝政的场面并不罕见,只要不是太过分,朝廷也不大理会,然而如他这般质疑陛下旨意的,细究起来却有大不敬之嫌。

数十道视线投射在杨子敬身上,逼得他如坐针毡,白下去的脸顷刻又涨红了,“呼”地一下站起身,强辩道:“说到生擒主帅,陈兄怕不是忘了,那忽尔答木夺我城池、杀我百姓,人人得而诛之!宗将军也不知是刀卷了,还是人怂了,竟留他活到今日!怎么,他杀我国人杀得,我们就杀他不得?真是荒唐!”

杨子敬自知辩不过陈姓儒生,只好揪住其中一点胡搅蛮缠,说完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面色有几分尴尬,正在这时,忽听一女子喝道:“一派胡言!”

众人一惊,循声转头,见是一个长相极美的少女,不由呆住了。

云筝怒气冲冲地走到杨子敬身前,转头看了一眼那陈姓儒生,愣了一愣:这人竟是陈向卿,雅正书坊坊主的外甥。数月之前花押售书时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日云筝是带着幂蓠的,陈向卿并不认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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