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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看小说 > 抓马夏日 > 第29章 第28幕

第29章 第28幕 (第2/2页)

他估计也没空看手机,半天都没回她。

她等得困倦了,把手机搁在枕头边调到最大声,这样一来微信她都能听见。

结果她睡到天亮,他仍没给她回一条微信。

她突然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也没心思再去做晨间锻炼,带了点热牛奶和黑米香肠鸡蛋卷去剧场。

一走进剧场,她便明白了盛予明为什么没回她。

其他人都不知去了哪里,而他蜷缩在一排放下来的座椅上,因为受限于狭小的空间,他睡得很不舒服,在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左手下垂到了地面也不自知。

她看他睡得这样别扭,于心不忍,找来她留在剧场的毛衣外套,无声无息地靠近他。

手滑入他的后脑勺与座椅间的缝隙,她将他的后颈轻轻抬起后,再将毛衣卷塞进去给他垫好。

梦中的他有所察觉,低声咕哝了一声,她没听清,只当他在梦呓。

她又看了他一会儿,听见背后有微信提示音响起。

盛予明也听见了那声响亮的微信音,微抬了一下头,眼皮动了动,似想努力地要起来,但还是因困乏倒回了原位。

栾夏侧眸,见黎叔抱着靠垫和毯子站在他们后面。

他听见是他的手机在响,慌忙翻出手机调成静音,脸也无措地红起来。

他调完了静音,也看向栾夏,无声地作嘴型向她问好。

栾夏和黎叔在剧场基本没什么交流。在剧场里,他好像一直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永远只是跟在盛予明和优优身后,听他们的要求安安静静做他场记的活。有时和栾夏在排练厅遇上了,两人最多也就道句好。

但他看上去并不像是那种为了生计才被迫来讨生活的。他每天打扮得总是很考究,而盛予明有时候脑子转不过弯来,会直接爆一些剧场专用的英文词汇,他居然也都能听得懂。

和她打完招呼,黎叔就默默走上前去,替盛予明盖上了毛毯。

想给他垫枕头的时候,他瞟见她垫在他后颈的毛衣,也没再多此一举地给盛予明换枕头了。

黎叔抬起盛予明的手,放回他身侧,又拉了拉毛毯,替他盖好。

黎叔的动作始终很轻柔,眉宇间也流露着浓浓的慈爱,令栾夏甚至怀疑起他们是不是本就有什么亲戚关系。

她还在研究他们,忽地被人拍了拍肩。

转头一瞧,是季航。

虽然后半夜才睡的,但季航看样子精神不错。

他看盛予明在睡,指了指“小黑屋”的方向,示意他们可以先去排,让盛予明继续睡。

栾夏把给盛予明带来的早餐交给黎叔后,就跟着季航一起走了。

路上她问季航他们最后排练到几点钟,季航也不知道:“我后来顶不住,他就让我和优优先回去睡了,他自己留下来盯场。”

“进度这么赶吗?”

栾夏觉得盛予明拼命的架势像是已经到了死亡彩排周,可按优优排的时间表,他们现在的时间明明还是宽裕的。

“没办法,昨天突然有人拉方铎江湖救急,让他去横店帮忙客串一个小角色,他明天一大早就得走,没个四五天回不来,只能赶紧先排他和艾叶的戏。”

盛予明并没给演员定下不准“轧戏”的规矩,大部分没名气的话剧演员偶尔也要去轧轧戏补贴一下生活。但除了栾梦,几个主演都自觉地把时间空出来。方铎也是去帮朋友的忙,情有可原。

可排戏就是一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工作。因为方铎要提前走,他们的排练日程也全被打乱了。

他们才到小黑屋,季航才刚给酒杯斟上红酒当道具,优优就过来通知他们,虞栗到了。因为方铎明早就得走,虞栗希望在他走之前能先把群舞都排一遍。

季航碎碎念抱怨:“就睡了仨小时,大清早就拉人去排舞,还有没有人性啊?坐牢都没这么累吧,囚犯至少还能睡够八小时吧?”

优优也没比他睡得长很多,哈欠连天地劝他:“航哥,我去给你买点咖啡好了。”

“算了吧,我不想猝死。”

“那你要不喝点酒提提神,”优优知道他表演前有小酌的习惯,指指他手里的酒杯,“这不现成都有吗?”

“喝喝喝,喝个毛线,”季航搁下酒杯,“今天这酒可不是你昨天带来的那两瓶,说出来价格都能把你吓死。当道具就算了,盛予明要知道我偷喝,非宰了我不可。”

优优一愣,拎起酒瓶一看,困劲全没了:“这是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罗马尼亚大帝?”

“罗曼尼康帝,看过星爷的《美人鱼》没?里面开的天价酒就是这个酒,”季航给她补课,“小盛从他表哥手上骗过来的,本来想留着当庆功酒的,说是首演成功之后再开的。”

“那为什么会拿来给你们当道具用,昨天我买的那两瓶红酒不行么”优优不解他们为什么非要用贵的酒当道具,“不是都还没用完么?”

“为什么?”季航瞥了一眼栾夏,促狭地笑了一声,“因为他看有人要来真格的,不想她喝劣质酒呗。真偏心到家了,我真喝就两百块钱的酒就给我打发了。”

栾夏被季航说得发愣,刚想再问季航,就听虞栗过来催:“别搁这儿品酒了,快来主舞台排舞了。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俩了。”

“小盛不是还睡在那儿么?我们就直接去排?”

“他都醒了,说要和我一起盯你们。”虞栗挖苦他,“季老师是不是不行了?熬一个大夜就排不动了,你看看人家小盛,都通宵了还有劲儿来盯你们排练。”

男人最忌讳听“不行”二字。

季航满血复活,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排,我怎么就没劲儿排了?地球不爆炸,季航不下榻,今天就排它个天荒地老!”

大家都被他的架势逗乐了,说说笑笑地移步去主舞台那儿了。

但无人再留心那杯被季航搁在圆桌上的红酒,还在静静发散着引人沉醉的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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