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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第 167 章 (第2/2页)

胤祺听着,沉默地低头,泪水模糊的目光幽幽地望着脚底下的金砖,却只能双手攥紧拳头,挥舞不出去。谁有他四哥一样的狠心,对自己也狠心不捞权利金钱的自制力那

康熙看他一眼,心里一叹,微微低头,再次用了一口茶,语气幽幽“你如今回来了,抓紧时间熟悉熟悉目前大清的环境。大清变化很大。你带来的子女侍妾们,也要管好了。有不知道的,去问问胤禟。”

“儿子都明白。四哥要改革,必然对兄弟们严格要求,越是亲近越是严格。儿子一定教育好孩子们,要他们尽快和一家人熟悉起来,孝顺长辈们。”他的声音嗡嗡的,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思绪。“儿子打小儿和四哥亲近,儿子知道。”

康熙听出来了,更是叹息“朕也没办法。你们四哥就这样脾气。朕的皇庄因为他,也是整治一番,抄家抄出来的贪墨银子几百万两。倒是肥了国库了。”康熙放下茶杯,自嘲地笑。

“上次朕本来要给新生人丁永不加赋,但是你四哥认为,大清的人口已经够多了。即使不控制,也不能大力鼓励生育。重点是教育好老百姓,激活所有人的活力,而不是人人疲于奔命,只为了糊口饭吃,一辈子为了有房子住,有衣服穿。”康熙颇为无奈的样子。

“四哥当每一个人都是人。”胤祺没有抬头,试图克制情绪,却是嘴里的苦涩蔓延到心尖上。“不是当成牲口一样的人口。”

康熙心头一震,怔怔地看着胤祺,呼吸急促。

这片土地是封闭的土地,他不是欧洲那样外扩型的文化。这片土地上的文化和权钱分配本质决定了,老百姓是牲口一样的人口,必须养儿防老养多多的人口。一代又一代。期待有一代人能改换门庭。可即使是士绅,王公贵族、皇家,也逃不出来这个魔咒。要不前朝的皇子们最后都变成猪圈里养的猪吗当然,对比为了衣食住行奔波的老百姓,能安心做一头被养着的猪,而不是拉磨的驴,地里的牛,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思想启蒙文艺复兴”康熙眼睛望着虚空,似乎是迷茫不甘心地站起来,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步。屋子里只有冬天鹿皮靴落在地砖上的蹭蹭声。胤祺一动不动地听着这脚步声,和路易十四面对法国思想启蒙,不得不赶走新派贵族的无奈,一样的帝王脚步声,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鼻端闻着熏炉里袅袅冒出来的龙涎香的香气。胤祺不知道,他的老父亲,面对大清的变化,会怎么对待这些匠人们新派思想的年轻人们。

良久,良久,康熙的脚步停住了,负手而立站在窗边,望着外头花坛里发芽的玫瑰花,闻着开春尚且寒冷的空气,目光幽深莫测,表情越发沉重

“这片土地上有人杰,高人多。这些年,因为你四哥做的事情,大清和欧洲的接触,朝堂民间不少人也都有了一定的思想变化,虽然他们自己可能还没有意识到。理学、心学,都不足以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朝堂上民间农工商中反而出来一批你四哥的簇拥,越是反抗他,越是崇拜他”

“你刚回来,先看着吧。”康熙的一声长叹,宛若开春玫瑰花花木发芽的无声无息。“朕以前,对英吉利叛乱的造反行为很是忌讳。现在呀,也不得不看开了。朕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你四哥身体养好,”

胤祺的心脏“砰砰”跳,他养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跟前儿,对康熙的脾气最是了解,强势,多疑,开明,宽容,多方面复杂的性格,谁也猜不透这“看看”的意思。他也不敢多问,一抬头,袖子呼噜一把眼泪,鼓起勇气问“汗阿玛儿子想去看看四哥,儿子能去看看十三弟吗”

“去看看你四哥。胤祥,再等等。”

“哎”胤祺伤心地答应着,再次泪水满满的眼睛里,只看到康熙酱色的衣袍,压抑克制的朦胧背影。

离开清溪书屋,去宫里给长辈们请安,和皇太后,宜妃抱着哭了两场,听她们说四哥的病情,几个兄弟流放南海,心情越发沉重。

回府安排好带回来的家人们,午饭都没吃拉着三大车给四哥的礼物,直奔他四哥家里四哥病的昨天宴会都没参加,还要被流放,这要胤祺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四哥。

四爷这些日子说是修养,可接连几个月下来也是真放心不下工部和户部的事情,虽然日子照旧地在府邸里过着,又连接做了几个工部户部的小差事,不时踏着大清官员们敏感害怕的小神经,就这么眼见着迎来了康熙五十二年。

他好似是属蛇的,春夏天懒,到冬天更容易犯懒,所以成天闭门不出,要几个孩子在火炉上面给他烤红薯白果吃。

胤祺这天来访时他孩子们就在剥红薯白果,弘昱刚来眼馋,也讨了一个框子自己烤着吃,吃完才想起正题“阿玛要我来问问四叔,出发后有什么特别要带的”

四爷有些惊讶“你阿玛要现在就动身别急别急。”

“可不是。”弘昱点点头“这次是要去南海,玛法六十大寿之前,咱们要在南海站稳,还要做出来成绩,可真真是不容易呢。”

四爷只一笑“怕不怕”

弘昱一愣,对面的弘曦对他做鬼脸“我也去。我都不怕,弘昱哥哥害怕”

“我哪里害怕了”弘昱气的瞪眼,刚要教育顽皮的弟弟尊重哥哥,苏培盛挑起来大红猩猩毡的厚帘子进来,上前两步略惊喜道“爷,五爷来了。”

“五弟”四爷不禁大喜,“快请进来。”说着话,人就起身,弘曦忙阻止道“阿玛,先穿披风戴帽子。”

弘曦和弟妹们拿着披风给阿玛披上,戴好帽子,四爷迫不及待地出来屋子。

胤祺进来府邸,在苏培盛的带领下大步流星地冲进来如意斋,却是迎面见到了迎出来的四哥,“近乡情怯”地停了脚步,人站着嘴巴张大傻傻愣愣地看着台阶上,含笑看着他的人,他四哥

四哥笑的还是这么懒散,好似多笑一个也是矜持的。四哥四哥他在心里呐喊着,好一会儿,听到四哥那梦里都格外清晰的懒声音响起“五弟”

“四哥”胤祺自己泪流满面也没有发觉,一头扑到四哥怀里,哭道“四哥,四哥,这不是做梦弟弟好几次做梦,梦到四哥,欢喜地喊着四哥,梦醒了,什么也没有。”

“是四哥欢迎五弟回来。”四爷紧紧地抱住弟弟,激动地锤着他的后背,很高兴,弟弟安全归来。也高兴,这辈子,这个弟弟有所成就,青史留名。

“四哥,弟弟远在海外,也不知道怎么的,最想四哥”胤祺一句话出来哇哇地哭着,哭的好似一个孩子。

四爷也红了眼睛“四哥也是日夜担心与你。安全回来就好。”

“真的”胤祺不信他四哥即使真有时间功夫想他,估计也懒得去想他不过他大度地不计较哼

“四哥,你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四哥,你当初要我出去,那真是太对了。”

“好,都说说。边吃边说。”四爷看时辰知道他还没用饭,吩咐苏培盛“将准备好的,你们五爷喜欢吃的饭菜都端上来。”

“还是四哥疼我。”胤祺又哭了。

“四哥不疼你疼谁”四爷脱口而出,眉目戏谑。

胤祺开心地听着,大度地表示不计较四哥的谎言。

兄弟两个开心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边吃边说。

胤祺不停地说话,说他在海外的一件件事情,说他想念家人,说他带回来十五个混血儿,汗阿玛很是生气,不停地说说说。

说的口干舌燥,用了几轮茶水,去了几次更衣间,还是说不完。天色黑了下来,他干脆和四哥一起住着,兄弟两个秉烛夜谈。

如意斋还是老样子,干净整齐清雅,一桌一椅书架上的一本书都是记忆里的布局,可胤祺只觉得早春的夜风瑟瑟,连常青的凤凰竹也不如往日葱翠,好似随着主人的病情也病了一般。

兄弟两个仍在那间屋里,不同的是屋里多了几个香球,醇厚的沉香的香气缭绕,苏培盛点了一盏蜡烛,光线柔和静谧。

胤祺缓步上前,看清楚四哥斜倚在小塌上,穿一件暗纹天青长衫,手指搭在塌边,姿势有些倦怠。

胤祺一时没有吭声,四爷于是停止假寐,伸开掌心“宝剑带回了吗”

胤祺出去吩咐自己的小厮,取来一个长盒子,自己打开,递上“亚瑟王之剑,亚瑟推翻了罗马统治,缔造了不列颠帝国他制定的骑士精神,忠诚、平等、尊重女子,成为后人奉行的准则他能开疆拓土,却不能征服心爱的女人巫师梅林、湖上骑士兰斯洛、美丽绝伦的桂尼薇、狡诈的仙女摩根随亚瑟王一起化入不朽的传奇。”

四爷抚摸手里的亚瑟王之剑,此剑是精灵在阿瓦隆所打造,剑锷由黄金所铸、剑柄上镶有宝石,并因其锋刃削铁如泥,故湖夫人以“excaibur”“断钢”命名之。

四爷不语,掌上发力注入长剑,长剑安然无恙,卧在他掌心一动不动,象一簇陈年的血痕。

“我打小练武,到如今三十多年,没有用过剑。”他冷声说道“如今火器盛行,汗阿玛几次提出来不能荒废练功强身健体,可是,火器才是未来。一把火器多厉害,不是看用了多少宝石。一枚剑有多锋利,和用了多少斤铁来打根本没有关系。”

说完在空中划了一道光线,当场舞动起来。胤祺第一次看四哥舞剑,随着剑光剑气舞动,渐渐在血液中化作一团热意。

他倒抽了一口气,周身热意难当,热汗渐渐濡湿了头发。他这时有种感觉,觉得身体里每个气穴都被这剑气扫过,像初春闭合的花苞依次打开,虽然有些痛楚,可也说不出的快活,忍不住轻轻呻y了声。

四爷动作一收,持剑站稳,清冷的话语宛若清风明月响起“出去这么多年,没有练习功夫”

胤祺连忙点头,还没说话手里已经多了样东西,是一根细长的皮鞭,纯黑色,遇光时隐约七彩,把手是欲滴的翠绿色。

“试试吧。”四爷垂眼,手收回放好了长剑。

胤祺迎风将长鞭抖了抖,只觉得鞭身极轻却很灵活,最奇特的是舞动时居然不带起一点风声。

胤祺万分惊喜“四哥送我的礼物四哥,我以后一定好生练习。”

“它的名字叫做仙隐。也算件好兵器,就是有点难捉摸。一共三件,你二哥一件,你六姐姐一件,你一件。”四爷淡淡道,从胤祺手里接过长鞭,右臂优雅的舒展开,那长鞭立时迎风而动,卷起了案头蜡烛。

蜡烛于是在半空翻飞,先是路数诡谲,后来又急转往上,到顶时火光大盛,如破云之燕振开双翅。

“这是鞭法中最简单的一式,叫做破云。”四爷还是冷声“你二哥练习的最好。你有空去找他。”

言语间是不容置疑的武断,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话里的命令。可胤祺定睛,心里却没有半点不甘。

他四哥身上有种气度,和华服美厦无关,一种藏在深处的气度,举手投足都是,仿佛他在时诸神皆隐。

“是。”过了有一会胤祺才回话,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也没去问二哥被圈禁了,还怎么去看望。他看着那鞭落下,而蜡烛也回到案头,从始至终灯火都不曾灭过。

四爷的手又搁回塌边,姿势仍是倦怠,额角有细密的汗。

许久他都没发话,胤祺缓缓靠近,拿袖角替他将汗擦了。

四爷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去洗漱休息吧。”

夜色深深,春寒料峭。床边一盏橙黄的灯火摇曳,胤祺躺好,肚子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更怕问了一些事情,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却是要四哥回忆伤心。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一转身,瞅着四哥要睡着了,实在憋不住问道“四哥,你的病到底怎么了四哥,你怎么一点没有变化弟弟走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如今还是什么模样。四哥,我听说你病了,你和我说说现在好了多少了用药情况。四哥,你不知道,我一回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难道地球上有两个大清不成大清变化太大了,你怎么做到的下一步要做什么太子被废了,大哥变成光头阿哥了,十三被关押了。最可怕的是老八,老八怎么变了一个人了这样的名号,什么破尘居士,不是四哥这个修佛的人应该取的吗还种田种地做富贵闲人”

不得不说,胤祺憨憨傻傻的,但他对人有独到的看法。他震惊于大清的变化,四哥被迫隐忍,但他也知道,四哥不是妥协屈服的人。四哥只会有更多的计划。他也早就知道萧蔷之乱避免不了,他并不惊讶太子被废、大哥的遭遇。四哥病着,老十三被关押,一看就是被牵连。这都是可以想明白的。可是老八变了一个人,他糊涂了。

“四哥,你快说。”胤祺撑着胳膊歪头盯着四哥的眼睛,怀疑的目光毫不遮掩。“是不是你病了,胤祥被关押,和老八有关”话音一落,脸沉了下来。

“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白眼狼。四哥对他再好,他也不知道好”胤祺一拍青瓷枕头怒气冲冲。“还有三哥,昨天宴会上一副隐形太子的架势,就他的能力,给他管一个修书他都困难,还能做太子”

四爷按按眉心,因为生病一直不动弹一直被使劲喂养,略发胖的俊脸上,露出懒懒的笑儿,那懒也是浅浅的,要胤祺看在眼里,好似连犯懒也懒了,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四爷面对弟弟不服气一定要问一个明白的执着眼神,薄唇轻轻挑起来一个弧度,颇有宠溺的味道。

“这个事情,也是四哥要叮嘱你的。你如今刚回来,安心孝顺长辈,陪伴五弟妹和留守的孩子,帮着带回来的孩子们适应京城环境,其他的,什么也不要管。等看机会,再出海。”

“四哥”

胤祺惊呼一声,瞪大了细长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四哥。

“乖乖的。听四哥的话。”四爷躺着的姿势很懒,表情放松,长长的眼睫毛随意下垂,语气也是宠溺的。但是胤祺却傻乎乎地看着他,愣愣的好似当年跟在四哥身后的只会说蒙古话的小屁孩。

随意的话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味道。要胤祺莫名觉得,自己尽管在外头历经风浪,以为可以在四哥面前抖擞起来了,可以保护四哥了可他四哥就是他四哥

“aaaaaa”胤祺略委屈又开心地冒出来一串蒙古话。发觉自己失态了,却是生气了,急赤白眼地道“四哥,有事情你和我说。我听你的,找机会再出海,保证苏伊士运河完成。可是你也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争斗我不管,可你都病了,病了这么久,我能不管”

“四哥很高兴去南海前,见到你回来。你记得,你什么争斗也不要管,你的任务在海外,专心办差。”

四爷的声音冷冷的,和这早春正月末的夜晚一样冷。

胤祺这才注意到,四哥的声音也是年轻的。

胤祺屏息,将掌缓缓靠近四哥脸孔,终于在他睁眼前仔细地看清楚了他样貌。

那是一张远比想象中年轻的脸孔,鼻坚挺眉朗直,理当是一幅意气风发的英雄相。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胤祺却从这张脸孔上看见了落索孤单,一种和坚毅相生相伴的孤单。

是因为唇略显苍白,还是眉心太过靠拢,胤祺搞不清到底是哪个原因使他生出了这种落寞的气质,心间微微一个悸动,一阵风从窗口进来,蜡烛的光顿时摇曳。

四爷在这时睁开双眼,掌心展开收住了那摇曳。

这一天后,胤祺要所有期待他有所动作的人眼睛瞪出框。谢绝所有邀请,每天孝顺长辈,陪伴家人,教育孩子,真去看望被圈禁的二哥,和他一起练鞭子。

四爷和八爷偶有碰面,他面色温润如玉,四爷也是清淡宁静、微笑悠闲。从无多话,彷若他们兄弟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他一直都是那哭都不会哭的小八。只有心中的刺痛不停地提醒着四爷,不是的,不是的。四爷按住疼痛,警告自己,是的,是的,圈禁的事情定然不会发生,他一定会要胤祥出来。

一日八爷来给康熙请安,当四爷从无逸斋进来,八爷立于康熙身侧为康熙展示一件大型雕刻,四爷请安,正欲退走,康熙笑道“老四,你也过来看看。”四爷忙应是,走到康熙身侧看去。

康熙笑问“看出什么了没有”

四爷强掩住心中复杂,笑道“这雕刻画里驾牛耕田的人不正是八弟吗田埂边站着的是八弟妹呢”

康熙笑说“还有呢”四爷心中已明白过来,但口中却笑说“别的儿子一时倒看不出来什么,寓意挺好。”

康熙侧头吩咐李德全“把今年新雕刻的春耕图寻出来。”李德全忙出去吩咐。不大会工夫,两个太监捧着一个大型雕刻进来。李德全接过,在桌上慢慢展开,两幅雕刻图一模一样,只除了人物长相。

四爷拍了下额头,笑说“儿子该打,连去年汗阿玛亲自吩咐的雕刻也未想起。”康熙赞许地看了老八一眼,微笑未语。

康熙低头细细看着两幅雕刻,八爷眼神从混账四哥脸上一瞟而过,四爷唇边含着丝浅笑安静站立着。康熙仔细欣赏了雕刻,点头道“朕每年春天都要在先农坛祭祀先农诸神,还亲自指导种植御田。你四哥打小领着你们种地,现在孩子们继续种地,就是希望以身作则,务必要提醒大清国人重视农耕。”

八阿哥躬身回道“儿臣效仿汗阿玛和四哥,在家中开了几片地,亲身体验农耕。”

康熙惊讶道“你倒说说,有何体验”

八阿哥回道“以前跟着四哥一起打理无逸斋,只知道干活的辛苦。如今自己打理一块地,没有压力,方感觉到田园生活,自在写意,收获亲手所种的瓜果时更是难言之喜。只是儿臣种了几片地已觉辛苦,今日怕太阳过毒,明日又担心雨水太大,尽心耕种,看天收,方知道种地很不容易。”

康熙点头未语。

四爷躬身向康熙行礼后静静退了出来。

老八如今是越发深藏不露了,凡事都细察老父亲心意,极尽孝顺,从无违逆。老父亲对他疑心肯定未逝,但长此以往,水滴石穿,只要不出差错,完全释怀应该是迟早的事情。老父亲就算是再知道老八有心想要皇位,也肯定寻不到错处。

而十四阿哥却是锋芒欲敛不敛,一面依旧与朝中大臣往来,一面对康熙孝顺认真办差,有大臣背后提出十四阿哥可能结党,康熙听闻没有任评价。

有时候,四爷非常困惑,三哥、八弟、十四弟都是极其聪明的人,身边还有众多谋士,这辈子略加提点,都做得很好。为何上辈子有那般激怒老父亲的举动

细细想来,又觉得只是老父亲对老八早生忌惮之心,一个结党的太子已经使得帝王极其厌恶,而老八却以结交朝臣闻名,帝王如何不怒他进康熙骂他存非分之想,他退康熙骂他存试探之心,如今他若真能学自己的上辈子,彻底改变行事做派,与各位朝臣疏远,或许真有可能扭转康熙对他的态度。

可是四爷明白,老八多年苦心经营,怎么可能放弃而且各人性格不同,让他学心如止水的出世姿态,也的确难为了。否则他还是礼贤下士的“八贤王”了只四爷也明白,他能做出来这番姿态已经难得,汗阿玛也很欣慰。邯郸学步,也到底是有点长进。

眼前看来,二废太子后,最大的受益者是老十四。一系列的事情过后,外人的眼里,老父亲对皇子们的态度出乎众人意料,十四阿哥交往大臣们,康熙不仅没有疏远十四阿哥,反倒对十四颇有些与众不同,常委任十四独自处理朝事,也经常私下召见十四阿哥相陪。

康熙五十二年的二月,就在各人对未来的算计中平静渡过。

深夜,辗转反侧半晌,四爷无法入睡,脑海里全是和胤祥在一起,胤祥长大的画面。到底是在历练中成长。四爷心下歉疚。他似乎有满腹的话欲说,却只是默默地承担所有的事情,又各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个春节各家各户阖家欢乐,满堂人语欢笑,欢庆新年,十三弟和自己却是遥遥相望,各自神伤。

想给胤祥写封信,几次提笔,却无从落笔,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可如今的局面他怎能不担心说自己很好,却知道根本骗不了胤祥。思前想后,竟然无话可说。四爷如今对自己的将来完全未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只是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坐等命运的降临。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康熙要过六十大寿,四爷也已经是三十有三的人了。四爷常想着老父亲究竟什么时候放出来胤祥,有时觉得自己好生疲惫,索**情早点分明,得个痛快;可有时又担心出来结果,胤祥这辈子还是被圈禁。

想起当年居然还有离开紫禁城,和胤祥兄弟两个畅游天下的想法,不禁苦笑,自己竟然如此痴心妄想过如今能安稳做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已经是越来越难了。上辈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自个心中明白这辈子是不甘心和上辈子一样的。

康熙的六十大寿即将来临,举国欢庆。四爷领着一家人坐船离开北京,随行的有胤禟,胤俄,弘昱,各室子弟,八旗子弟加起来三万人。康熙要老八带着人护送南下。

到陆地的时候,四爷就领着孩子们散步游玩,在沿海城市里,看着天翻地覆的沿海城市,不可抑止的悲伤,这片土地承载四爷太多的记忆,在这里出生,成长,娶妻生子,建功立业,开心大声笑过也痛苦哭过;胤祥为了替自己顶罪,义无反顾想至此处,穿上玩水的衣服,猛地跳到海里,胳膊划动水花一声声响,如箭般飞射而出。

快点,快点,再快点不断游动加速,耳边海风声呼呼,海鸟声吱吱喳喳。

正在翻动海波,身后呼唤急促,很快一人与他并肩划水。胤俄叫道“四哥你疯了无缘无故下海还这么快,慢一点”四爷没有理会,依旧挥舞胳膊划水,他无奈何,只得拼命相随。

人渐渐疲惫,速度慢了下来,心里郁闷稍散,躺在海水里随着海浪随意而行,侧头向胤禟闲散一笑问“你怎么有这闲功夫没去找当地小美人”他嘿嘿一笑,模样儿狡猾狡猾的。

兄弟两个找到一块礁石坐下来,胤俄望着春天阳光下的碧蓝大海,懒懒地抱怨道“汗阿玛的大寿要到了,各地方都严密关注不给出事,花街柳巷也管理起来了。还有恩科正在进行。弟弟哪里敢上岸找美人儿不说我,八哥、九哥今天以后都老实地呆在船上。”他目光一沉,晦暗不明地看着对面的日本国,“四哥,不管日本人有没有查出来,上次的海战是你谋划的,他们总是恨着大清的。我们南下,便是他们的目标。”

四爷清亮的眼睛望着波涛汹涌的碧蓝海面,问他“孩子们今天也在船上吗弘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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