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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第2/2页)

那么大岁数了,在医院染上点病怎么办。

他一个病人,可照顾不了另一个病人。

不过话说如此,他还是在这名优秀的新保镖陪同下去见了三楼那个病人。

准确说,是伤患。

这人跟方屿行实在太像,一进去,焦蕉自己都愣了神。

不过再看就觉得这人也就一般般,顶多算是那老骗子的低配版。

“焦蕉少爷。”

被一个陌生人叫了名字,焦蕉还挺惊讶的。

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挑眉问“你认识我”

伤者点点头“我叫乘风,隶属墨江科技方老板手下”

“方屿行”焦蕉瞪大了眼睛。

他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方屿行在搞什么名堂。

想着,他气冲冲地道“方屿行在哪,叫他滚回来。”

“老板他中了谢家人的连环圈套。”

乘风解释道“谢家在一个多月前放出虚假消息,让老板误以为他们会对我们的通信设备下手,特地将用作联系的设备送去给信任的人处理,加入了特殊的防窃听芯片。”

“可是这个信任的人早就背叛了老板,芯片实际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而且就在今天,谢家的眼线故意露出马脚引老板去见面,老板本来打算令我先去试探,可结果我一以老板的身份走出医院,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就冲我砍了过来。”

“我被伤得措手不及,即使避开要害,也在急救室接受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治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老板了。”

乘风将这一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焦蕉却半信半疑,嘁了声“没有证据,谁信你的话。”

乘风沉默了一会,有些尴尬地道“老板说您睡觉不老实,还喜欢被他摸从上往下数第三块脊椎。”

“那老骗子跟你说的”

焦蕉脸蛋瞬间红透,恼羞成怒,差点把人从病床上揪起来。

“不是不是”,乘风赶紧摆摆手,慌乱解释,“有一次你们二位视频,我站在门口巡逻,误听到的。”

“嘶。”焦蕉又气恼地坐下,心里埋怨那老男人话太多。

“说重点,他人到底跑哪儿去了,你又为什么找上我”他不耐地问。

乘风正了正神色“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完全无法和老板取得联系的,如果发生,只可能是老板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焦蕉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方屿行是和谢家人发生了冲突,你想让我去谢家捞人”

乘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实说,我曾这么想过,想让焦少爷看在和老板结婚的份上救救老板,可是按照老板的意思,我不该这么做。”

乘风看向沙发上矜贵无比的少年“老板希望您可以平安快乐,很早以前,他就这样说过。”

“我来找您也不是老板的指令,他消失得太突然,什么话也没来得及留下,我这么做,只是想着迟早要给您一个交待,所以才”

“什么叫交待”焦蕉咬紧后槽牙,显然对这两个字十分不满意。

“他一声不吭地离开,我凭什么要听你讲什么交待还有,他是死是活和我可没关系。”

焦蕉质问了两句,想装成和以前一样无所谓的态度,却怎么表现也不得其法。

乘风没有和焦蕉接触过,没有想到焦蕉会是这样的态度,惊讶过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口口声声说为我考虑,希望我平安快乐,哼,都是假话,老骗子就会骗人。”

孩子出生以后没有爸爸向他哭诉的时候他会开心吗

一个人拿着小红本被别人喊“寡夫”的时候他会开心吗

晚上没人陪他睡,没人抚摸他第三块脊椎的时候他会开心吗

昨天晚上不是还跟老流氓似的哄他答应,今天搬过来第一天要一起睡吗

还有一个小时今天就过去了,他人呢

焦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连带着对和方屿行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的乘风说话,都没剩多少好脸色。

“他愿意去哪去哪,和我没关系,我才不会为了他跟谢家那两只垃圾联系,才不会去谢家捞他”

撂下这句话他就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

新派来的保镖不敢怠慢,紧紧跟在他后面。

回到自己的病房他就躺在被窝里,叫保镖去门外站岗。

可没过一分钟,保镖就又被喊了进来。

“你去找找他,找不着就算了,工资照开奖金照发。”

保镖一听还有这种好差事,当然非常乐意效劳。

没等焦蕉反悔,他就一股脑冲出了门。

焦蕉哼了声,打开手机又看了眼时间

11点21分。

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忿忿想,要是半个多小时以后,十二点整,那老骗子还不出现,明天一早他就去离婚。

他闭上眼睛,沉寂中,墙上的挂钟一分一秒前进的声音他都听得清。

方屿行还没有回来。

这句话就像条咒语一般,不停在他脑子里重复。

11点50分,他又看了眼手机。

这次放下手机再阖上眼皮时,他薄唇翕动,无声喊出三个字“老骗子。”

两行热泪从眼角流到枕头上,他没再去理。

今天在急救室外费了半天神,他也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想别的了。

困意袭来时,他没力气得再管现在是几点,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传来一阵翕动,他皱起眉头,下意识翻了个身。

浓重的洗衣液的气味扑进鼻中,他讨厌这种劣质香气,皱了皱鼻头,刚想往后退,一只大手却隔着被子覆在他腰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嗯滚开”

他在睡梦中去抓那只大手,刚触及暖热的温度,便被人反客为主,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

“方屿行你混蛋。”

焦蕉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了曾经那两晚,他们挥汗如雨后短暂的温存。

老流氓总是毫不餍足,要他一次不够,在这种时候还缠着他哄着他。

其心可诛。

而且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还那么大,跟头牛似的,尽是蛮力。

“焦蕉”

嚯,这梦还带声音的,学得还挺像。

换了平时,焦蕉一定嫌弃他烦,甚至会一脚把他踢下床。

但是今天没有。

他甚至还往男人的怀里挪了挪。

男人沉默着,手脚都没敢乱动。

“老流氓,看不出来我冷吗过来抱着我。”焦蕉吸了吸鼻子,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声音却又轻又软。

说完,他还精准地抓住男人的手搭在他背上。

男人像是得到了什么允许,慢慢凑近,把怀里的人拥紧。

以为是梦,焦蕉呓语时更为肆无忌惮,质问时的声音更加哽咽

“你还敢回来不是不想要我了吗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宝宝了吗”

“想要”,男人轻轻拍着他的背温声哄他,“都想要,即便当了胆小鬼、缩头乌龟,我也都想要。”

方屿行确实当了次胆小鬼和缩头乌龟。

谢家的鸿门宴他没去,想好的复仇方法一个也没实施。

路上遇到袭击,他第一个想的是躲,尽可能不要受伤,又当了次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直接报了警,没有选择私下处理。

回来以前他还特地洗了个澡,怕小孩嫌弃他身上有汗味不许他抱。

“方屿行”,焦蕉紧闭着眼,显然又梦到今天在急救室外等待的场景,声音夹杂着哭腔,“不许死”

他把身侧的男人搂得更紧,好像生怕梦醒了,方屿行就化成烟不见了。

寂静中,熟悉的温热唇瓣吻住他耳珠,声音很低,但他听得很清楚。

“还想一直陪着你,想看我们的宝宝慢慢长大,我不舍得死。”

以前他还不知道,原来小孩想得这么多。

他还以为小孩天不怕地不怕,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轻笑中,他的衣襟被紧紧攥住,小孩倔强的声音带着轻鼾响在他耳侧。

“老骗子不许骗我。”

方屿行失笑,把那只小拳头握在掌心铺展开,轻轻擦净上头的薄汗,将白皙细长的指头一一吻过,舐于舌尖。

与此同时,一条长腿藤蔓似的缠住他的腰肢,稍一用力便起身坐在他身上,半阖着眼睛,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半梦半醒间,焦蕉仿佛听见一道熟悉又近在咫尺的、喑哑的声音

“宝宝乖,别坐这儿,我们往上坐一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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