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而为人 (第2/2页)

刚刚从大殿回来，夜涂穿的是朝服，黑色的衣身上绣着金丝纹，梳的是长发，束的是玉冠。所以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她还以为自己找错人了，旁边的判官赶紧提醒她，“见到阎王大人你都不行礼的吗？还有没有规矩？”

夜涂默然挑眉，她要是懂规矩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白一一听闻还是非常给面子的鞠了个大躬，就差跪地了。

“你这礼行的还真是……不伦不类。”

夜涂随口一句吐槽，判官立刻接话，“属下这就命人把她带去好好教育一下。”

“我是这个意思吗？”

判官微愣，“不是吗？”难道他理解有误？

“罢了，你先退下吧。”

“是。”判官走的时候还很自觉地把白一一也拉走了。

她满脸懵地紧着摆手，“哎？哎？你别拉我呀！我找阎王有事的。”

“等一下！”夜涂无可奈何地叫停，“你走，她留下。”

“啊？”判官瞪了白一一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白一一扯了扯衣服，有些歉意地看着他，她也知道此举不妥。

夜涂冷哼一声，“难得你还知道错这个字怎么写。”

白一一撇了撇嘴，想通过观察他的神色来判断他的心情，喜怒虽然没什么定论，但她看出了点别的来，“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你是打算通过关心上司的方式逃避这次的汇报总结吗？”

“……这样可以吗？”

夜涂没做声，只是目光清冷地看着她。

白一一赶紧说事，“我是来问亓玉的事的。”

“他怎么了，不是已经投胎去了吗？”

夜涂轻拂衣袖，举步走过她身旁，白一一乖巧地跟了上去，“我是觉得他的结局别有深意，或者说，我觉得转世模拟这个项目另有目的。”

“说了是建立新的投胎机制，在做试验而已。”

“您是觉得我很闲吗？”白一一认真地问道，如果她就简单地认定了这件事，那她干嘛还要跑到这来。

夜涂回眸，见她当真是想要一个答案的样子，幽然道，“你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就这么想死？没有什么留恋的？”

白一一低头躲开他的视线，“以前有过。”

“那怎么，现在无欲无求了？”

“我知道你是骗我的，就算我过了试用期，也见不到奶奶。”她见夜涂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就知道不作期待是对的，“我是没见识，不是傻，我查过资料了，冥界没有这样的先例，我根本就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