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至纯至善高洁之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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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和柳长老一番交流, 知晓了些于青鸾神鸟的传说。

青鸾属于凤凰的一支，凤凰成双成对不同，天间只会存在一只青鸾。上一只青鸾死, 下一只才会出现, 这种鸟天蕴养, 生来位列神位，尊贵无比。

青鸾生来孤独，形单影只，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结契之人。

若是找不，会将自己封印，默默等待死亡，直下一只青鸾降生, 重复这个过程。

江念问：“那若是找了呢？”

柳长老无奈道：“没找说不定活得还要久一点, 飞禽之类的灵兽，大多都痴情，失伴绝不独活, 不饮不食泣血而亡是寻常事。何况青鸾一生孤独，在飞禽中也为痴情, 若是找结契之人后, 也不会放手了。”

江念：“这不吗？”

柳长老叹气, “传说中，第一只青鸾创世神同生, 创世神劈开鸿蒙，身化日月, 青鸾逐日而亡；第二只青鸾的主人是诸神之首，时逢裂，妖魔肆虐, 青鸾自愿被主人杀死，尸体化作重重山峦，堵住魔渊；第三只青鸾生在仙魔大战时，主人是当时赫赫有名的战神，它自投熔炉炼成神剑，帮战神征伐四方……”

无主的青鸾，至多也就活个许多年，为自己择座坟墓寂寞而终；而有主的青鸾，结局大多惨烈。

它们痴情太甚，世上少有人回报同样深沉厚重的情意。

江念想想，点了点头，“也对，看来还是当寡王比较。”

谢清欢靠她的肩，安静听他们对话，忍不住想，可是若找不命定的那个人，千年万年孤独活下，又该多可怜。

柳长老又道：“上古神兽稀世难求，如果驯服一只，就庇佑宗门千年，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不过现在神兽绝迹，想找一只，得些上古秘境碰碰运气了。至于青鸾，这方天多半已经没有了，恐怕找不。”

江念想林下海捡的羽『毛』，“也未必找不，不过，就算世上有青鸾，我也不想和他结契了。”

柳长老一惊，“不想？”

他以为江念只是说笑，“哈哈”两声，“宗主真爱开玩笑，谁会不想要一只青鸾？”

你死，它不独活；你若活，它为你化作山峦镇压魔族、为你自投熔炉化作宝剑。

主人看得极重，而自己看得极轻，一旦择主，是一生一世，至死方休。

世上哪有这样忠心的灵兽？简直是众多修士的梦中情兽了！

柳长老想起家中四只『乱』窜的二哈，情不自禁深深叹息。

兽比兽，气死人。

江念：“我才不要，太娇气金贵了，你说它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还只爱吃水灵果。这么挑剔的鸟儿，我们哪里养得起？”

柳长老无法理解，只要用一点点灵果灵泉，就收获这样一只传说中的神兽，这是多划算的事情啊？过，多少人恨不得建黄金巢白玉宫求青鸾过来。

他真没想，天间独一无二只一只、尊贵无匹的青鸾，居然因为讲究被嫌弃了？

作为神鸟，讲究一点怎么了？

“渡故峰不是有一山的水灵果吗？”柳长老问。

江念：“那不，七杀宗的水灵果都是给我徒弟的！”

说，她弯起眼睛，朝谢清欢笑了一下，谢清欢心『乱』了一拍，不自在低下头，不敢她对视。

柳长老：“反正世上也没有青鸾了，不过也，无主时孤独，有主时情苦，总之是在受苦，唉，何苦来这人间走一遭？”

江念掐断水云螺后，望翻腾的云海，沉默许久，眼仿佛出现幻境中那只翅若垂云羽如春『色』的青鸾美人。

绝世美鸟，可惜了，她心里叹气，不禁唏嘘。

身旁的少年突然开口，声音清冽温和，“师尊，其实青鸾结契，并不要醴泉水梧桐木。”

江念：“凤凰不讲究了吗？”

谢清欢低头，有些羞赧说：“那是对别人，如果、如果是它喜欢的人，喝天上的雨水，睡山间的松木，都没么系。”

江念摇头，“可是它还要吃灵果，那么大一只鸟，得吃多少灵果？养不起养不起。”

谢清欢沉默片刻，开口道：“它可以吃得少一点，少一点，还可以为主人寻找灵果，就算没有灵果，也无大碍。”

江念忍不住笑，“可是你想想，第一只青鸾的主人是创世神，第二只青鸾的主人是众神之首，第三只的主人还是么战神，想必这样的鸟儿，一定眼高于顶，瞧不上我这种俗人。”

谢清欢焦急说道：“并非这样！它只喜光明磊落，坦『荡』正直之人，并不在意位权势。若是遇至纯至善的高洁之人，它忍不住亲近喜欢，主求结契了。”

江念笑起来，定定看他。

谢清欢被看得不意思，慢慢低下头，脸微微发烫，缓缓说：“我……我在书中看的，有本古书上是这样说的。”

江念笑问：“你觉得我是至纯至善品高洁的人？”

谢清欢声音低若蚊呐，“嗯……”

江念摇头：“唉，我都不知道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说，又叹口气：“徒弟，你一撒谎就脸红，倒也不用为了安慰我来撒谎，你看你现在又脸红了。”

世上有青鸾又怎么样呢？她对这种苦情的鸟儿没么兴趣，她是个实用主义者，还是更想找那种够替她镇守宗门千年万年的凶兽，而不是失主人就不独活的贞洁烈鸟。

找灵兽不是为了帮自己打架吗？

又不是找个伴！管它忠贞不忠贞啊。

不过幻境中的鸟可真漂亮，看，想骑。

江念打个响指，接住从空中跌落的小肥啾，捧它软绒绒的小身体。

谢清欢：“……啾？”

他么时候又中的咒术？

江念：“你这样看我做么？我可是至纯至善光明磊落，嗯，我光明磊落给你下的咒术，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谢清欢：……

啾。

江念小肥啾按在掌心，凶狠威胁：“下次敢『乱』真气自己搞伤，我就你拔『毛』炖了吃！”

小肥啾垂头丧气，有气无力“啾”了一声，而后自觉缩进她的袖子里，爪爪搭在袖子外面，小脑袋缩在玉臂之下。

江念忍不住莞尔，心想，要么青鸾金凤，其实这么一只小小的团子就很了。可惜真正的小肥啾已经被送给了盛琼花，现在她只望啾兴叹，替身吸啾。

她次看向天枢峰，弄清山心秘密是其次，重要的是要治徒弟的伤。清微被传得神乎其神，而九华山掌门是个很久以就步入元婴的大，这两人也许有些办法。

刚才灵素峰的时候，她已经从水柔口中打听，每月中旬掌门都会在天枢峰授课，然而授课的并非他本身，而是一抹虚影。只有成为亲传弟子正式拜入九华山时，才有一次机会见真正的掌门。

洛瑶南、水柔等人皆已经成为亲传弟子，据水柔所说，自从那次以后，她见的只是掌门的化身或者虚影了。

要成为亲传弟子，首先要在即将开放的入门试炼中位列十。

江念正思忖，忽听上方有人在喊盛师姐，抬头应了一声。

没多久，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从悬崖上方探出来，“盛师姐，你怎么在这？！”

江念御剑飞上，望小道童，问：“有么事？”

小道童搓搓手，笑得眼睛眯起，憨厚老实说：“师姐，开阳峰主喊你过。”

江念笑点了点头，递给小孩一捧灵果。

一向骄傲的盛师姐突然亲近起来，让小道童有些受宠若惊。他小脸通红，高高兴兴收下灵果，大声说：“谢谢师姐！”

江念问：“你知道他喊我是么事吗？”

小道童想了想，老实说：“像是于入门试炼的事，从入门试炼都是由荀长老、开阳峰主和几位师兄师姐主持，这次轮师姐了吧，啊，岁师姐和洛师兄也在呢！”

江念缓缓笑起来，“洛师兄也在？”

小道童看她突然绽开的笑容，呆了片刻，心想，原来自己听的传言没有错，师姐果然很喜欢洛师兄。可惜洛师兄像更钟情岁师姐。

他为这错综复杂的系感头晕，拍了拍小脑袋，仰头望对自己笑容和煦的少女，忽然有点为她难过。他想要报答盛师姐的一捧灵果，道：“师姐师姐，我过的时候，正听洛师兄和岁师姐在说话呢！他们还提了你。”

江念：“提我么？”

小道童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于入门试炼的，他们还提了个么初道友，说初道友和你交，还说她的身份神秘，不让她进我们九华山。”

江念给他一捧灵果，御剑往负责入门试炼的开阳峰。

洛瑶南很排斥凤霸，而上次岁寒雪也对她十分警惕，并不相信她。在四人小队中，唯一信任凤霸，以为霸是个没有背景散修的，大概也只有盛琼花这个傻白甜了。

洛瑶南和岁寒雪聚在一起，多半是想在试炼中么手脚，阻止霸进入九华山。

至于为何不同长老说明，也许是上次1号帮忙修改长老认知，让洛瑶南放弃试一次的念头。

站在他们的立场，这确实是挺合理的。

江念在心中给予肯定，然后翘起嘴角，欢快迈进殿，准备问问这次入门试炼考么，以及他们要怎么对付自己的化身。

作为主考官，她问问考试题目，也挺合理的。

来开阳峰，远远就见岁寒雪抱灵剑，低头轻声在和洛瑶南说话。

江念笑『吟』『吟』走过，打了个招呼。

岁寒雪轻轻点头，“盛师妹，你来了。”

见江念，洛瑶南脸『色』微变，想起在石洞中和鬼郎君结契的惨痛经历，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