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别任性,也别害怕 (第2/2页)

“……”师禾指尖微，似乎想要去帮他擦掉那滴眼泪，却被锁魂链限制了作。

师禾从未对他言过爱字，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躯壳，没有世间的七情六欲。

长一段时间，慕襄都以为自己对师禾而言于他并无区别。

那又为么要这么做，总不会是因为那所谓的子不教‘父’之过罢。

慕襄握紧拳头，望着将师禾手腕勒到泛红的锁魂链：“你倒不如当初直接杀了我。”

他甚至不知道，师禾能不能走出这里。

他当初在这因果台上待了一月就快支撑不住了，但实际却要熬满一百零七日，供亡魂们汲取生命，那时即便从此处走上，怕也只剩一具苍老的躯壳，活不了几日。

师禾最终只道：“走罢，别回了。”

慕襄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声音也在打颤：“走？我不是么好学生，如今我有你一身法力加持，你就不怕我出去后再做出些么……”

“往后的日子你都要自己走，阿襄——”师禾唤着他的名讳，语依旧平静，“万三而后行。”

没能再替他兜着了。

慕襄颤抖地伸出手，剥开师禾的衣衫，『露』出胸口大片肌肤。

师禾难蹙了眉头，往后躲了一。

慕襄没有如他的愿，如今的师禾根本拗不过他，只能被迫展『露』胸口，使那处的疤痕与黑丝暴『露』在空中，也落入了慕襄眼中。

慕襄有些绝望地喃喃自语：“你做了么啊……”

答案经明了，师禾生挖了他的心脏，也生挖了自己的心脏，两者交互，换了两的命。

他背上了本属于师禾的功德，而师禾替他受着他犯的错。

“你还有数千年的路要走，这段记忆会慢慢消逝，没有么会亘古不变。”师禾垂了眸，像是斟酌词汇，“阿襄，别任『性』……也别害怕。”

……

慕襄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那里的，他第一次到师禾用那样半带诱哄的语和他说话。

却是要哄他离开，或许日后都再也无法见。

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师禾为了承担他犯的过错而死，更接受不了师禾死在他前方。

他的师父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而不是如今这样连他都能对手的虚弱状态。

他甚至在师禾发丝中看到了些许银丝，意味着他的生命力在一步步消逝。

他连闹的名由都没有，师禾经因他走到了这般地步，他没资格任『性』，他甚至不敢说出你要是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去的话，因为他心口的这颗心脏是师禾的。

凭么啊？

师禾不爱他，又凭么替他受过？

他凭么要生生受着师禾的垂怜，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要独自一走过接的数千年岁月？

先前拦他的那位长老出现在不远处：“洛神上这番做法怕是在知晓你犯错时便做好了决定。”

慕襄一怔：“……”

“先前让你在因果台上关上一月，大抵是想要你吃吃教训。”长老微叹，“上应是想让你往后，遇三而后行。”

“慕襄，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了，不知道你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上愿意护你，我无话说，往后，没再替你兜着了。”

“你好好想想，这么些年里你要么他没满足你？你偏偏要他没有的东西。”

幼时慕襄喜甜，也爱一些凡尘食物，向闭关为的洛神上会每月都会前往凡尘一次，给慕襄带回一些喜爱之物。

后，他看到宗门里师兄给师姐告白，送了一枝簪子，他便也想要一支，于是在成生辰时问师禾讨要，最终也是如愿以偿。

他要么师禾都给出了回应，除了那份无妄的感情。

真的没有回应吗？

大雨磅礴，浸透了慕襄的衣衫。

他没有施以法力抵挡，任凭冰冷的雨珠砸在身上，回想着最后一次轮回时师禾递给他的栀子花，还有栀香节那日他们漫步在喧闹的京城夜景中，他们同躺在一张榻上，着彼此平稳的吐息……

还有最后他放弃皇位，师禾找他时问的那个问题——“殿还心许于我”。

原，这些都不算作是回应吗？

长老长叹一声：“你要知道，魔修若死，是没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