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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欲问何处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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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尼黑初秋的雨阴冷又绵长,淅沥沥的仿佛纠缠在耳边,如影随形;房间内温暖安逸,两人在窗边的暗红色天鹅绒沙发椅上,对坐闲谈,甜美的花果茶氤氲袅袅,弥散出静谧的气息。

    “你说秦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宁宏集团的权力?财富?还是,我们都不明白的怨念和仇恨?”,宁凝眺望窗外的夜景,已近天明时分,因着阴雨的关系,灰白的古典建筑显得格外高大肃穆。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彻底放下?别跟我说,你还对当初的感情耿耿于怀……”,他微露不悦,宁凝私下与秦霄的相聚,总让人觉得危险和惶恐。

    “啊,吃醋了?少爷你几岁了?小气!外头装着呼风唤雨的得意劲,实际上就是小孩子脾气!”,看他极力克制,又忍不住蹙眉,宁凝哭笑不得,伸手掐在他脸颊上。

    “啧,放尊重点,好歹我也是你男人!”,他受不得嘲笑,抬手拂开她的调戏,嘴上仍是逞强倔强。

    “是,是,宁汐,你何止是我男人,还是我亲哥哥呢,哈哈哈……”,宁凝本想郑重起来,可看他一本正经,又心生怜爱,压抑不住想故意逗弄的心情。

    “这话,要让霍小姐听见,她能气晕过去……”,放弃了佯装怨怒的僵硬表情,霍汐无奈轻笑一声,火苗一晃,davidoff香烟被夹在纤长的指尖上,缭绕起白色的尘雾。

    “说起来,迈克下个月会在东区艺术画廊举办个人摄影展,他发了两张开幕请柬给我,邀请咱们一起去,你……”,宁凝恍然想起之前迈克的邀约,让她和霍汐共同参加摄影展的开幕酒会。

    “没空!”,他不假思索,答的斩钉截铁,半点没有犹豫,就全然拒绝,“要去你自己去,哎,对,你也不准去!”,琢磨着似乎不对味,赶忙改了话,自己不到场就算了,怎能放羊入虎口。

    “你别胡闹了,人家诚心诚意的邀请咱们去开幕酒会,怎么也要给面子,我还琢磨着,定制个精致的花束送给他;再说,上次的事情,都还没有机会感谢迈克。哎哟对了,你妈妈的雕塑展就在旁边,也是相同展期,我们一起去吧,你还可以给霍小姐也捧捧场……”,灵机一动,像是捉到救命稻草,宁凝脸上绽开笑容,想着如若亲生母亲也在开展,霍汐当真是不会再拒绝的。

    “不去……”,他探身,凑到宁凝近前,柔软的唇瓣点点触碰在她耳根,“绝对不去,这两个人的破展,我都没兴趣!谁也不给捧场!”。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任凭你威逼利诱,欺哄蒙骗;他是铁了心软硬不吃,弄得宁凝半点招数也使不出来,只能尬尴生闷气。

    “爱去不去,笨蛋!”,伸手戳着他的额头,推开一旁;宁凝站起身,懒得再斗嘴扯皮,疲惫的酸痛令人难以忍受。

    “无论秦霄出于什么目的,我都觉得,他来蹚宁宏的浑水,是不明智的。宁国庆不会坐以待毙,这是我的直觉,而且,他应该注意秦霄很久了……”,在宁凝面前,霍汐无意隐瞒任何情况,虽然宁国庆从未和他真正道出过自己的想法,但以父子的直觉来说,这个人绝对没有眼前看着的那样简单。

    “他肯放手给钟显达,就容不得别人?还是,他另有目的?”,宁凝终于讲出了久久压在自己心头的疑惑,宁国庆绝非庸碌之辈,也不是舍得远离繁华的槛外人,他现在远避世俗,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宁国庆的心机用意,哪儿是你我能揣测的?我也不过是,自己胡乱琢磨罢了。秦霄费尽心机死咬不放,终于跻身宁宏高层,他到底,想要什么?不会是钱和权这么简单吧?如果他只想控制宁宏集团,跻身上流社会,那当初何必跟你分手,直接做宁家女婿要容易的多。换个角度想,如果是因为石倩倩能给他铺就更广阔和平坦的道路,那他大可放手一搏,远比现在简单容易的多。宁宏早已日薄西山,他总不会是来做救世主,帮你父亲重振家业的吧?”,霍汐跳脱出框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理智的分析着秦霄的想法;他同宁凝一样,渐渐觉得事态的发展和走向,超乎了惯有的套路和模式。

    “他要我帮他杀了国庆,钟显达,还有其他几个落魄的落魄残疾的残疾,或者甚至根本不知所踪的人。谁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秦霄的性格本就晦涩孤僻,最近,更让人觉得难以理喻,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宁凝叹口气,她大脑已经开始缺氧,秦霄之前的神情和话语不断重复,让人焦灼不安。

    “当然是假的,他逗你玩儿呢。想杀早就杀了,还用得着求你去动手?你能做什么?杀只蚂蚱都不敢,怎么可能去杀父亲宁国庆?开玩笑!兴许秦霄只是懒得解释生意场上的复杂和吊诡,所以,故作姿态来吓唬人,想让你远离是非也不一定。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正事……”,霍汐躺在宁凝身旁,揉了揉她的长发,条理分明的话语如同魔法一样,梳理慰藉着她凌乱的心情。

    隔日的清晨,熹微的阳光顺着丝绒窗帘的缝隙里投射进来,温暖的光斑洒在地面上,甚至可以看到轻舞的微尘。

    “喂,起床了,再磨蹭的话,火车都要晚点了!”,宁凝爬上床,一掌拍在把自己深深卷在羽绒被中男人,催促他不要误了时间。

    “我还没睡醒,晚安……”,他嘟囔一声,连动弹的意思都没有,撩起被子蒙上头,佯装打鼾的声音,故意赖着不肯起床。

    “好啊,那我自己出发了,你愿意睡到什么时候都没关系……”,拗不过他的蛮横,宁凝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无奈叹口气,独自收拾起箱子行李。

    “你要是敢不守妇道,抛下你汉子独自逃跑,小心村里人把你抓回来侵猪笼,吊在祠堂里打!”,听闻要被宁凝甩下,霍汐一个激灵坐起身,使劲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神情恍惚之中,撂下狠话威胁。

    “你要是有空耍嘴皮子,就麻利儿的滚下来跟我一起收拾东西!”,宁凝被他的无赖行径气的哭笑不得,随手捡起箱子里的帽子,丢在他肩膀上。

    由于各种复杂的原因,两人所搭乘的火车晚点将近一个小时,霍汐百无聊赖的坐在候车区的长椅上,不停望着指示牌来打发时间。只可惜,老天连安逸和懒散都舍不得给他,在连串低沉的德文播报之后,两旁原本在等车的人,都拎起箱子,神色慌张的顺着通道跑向对面的站台。

    “快快,跟着一起走!”,见此情景,宁凝迅速拎起身边的提包,攥住霍汐的手腕,一把将他从长椅上拖起,跟着人群,下通道,上楼梯,毫不迟疑的跑向了新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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