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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虚假记忆你还有我。 (第2/2页)

但目前,这桩实并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

加布里尔也觉得气氛沉重,毕竟他也是个家很在意的,但他极不擅长安慰,也觉得安无咎这样的其实并不需要安慰,于是接着说了去。

“我不知道你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我只按照我查的告诉你。”页面跳转一页,“这是我查的,这个女的病史记录,臆想症,其实不算很严重的病,但是她被送了市里一家精神病院,目前这个医院已经倒闭了,资料也没有遗留太多,总而言之,她进去之选择的『自杀』。”

安无咎没有说话,静静地听他描述。

“关于她之前的资料,我找的是这些。”

页面显示着她的婚姻状况,这一分倒是和安无咎的记忆吻合,她的丈夫同她一样都是亚裔,育有一儿一女。

但这些资料并不完整,关于他丈夫的id和具工作,都没有记录,包括安从南自己,还有他们的孩子。

安无咎想,如果自己是她的儿子,那么记忆中那个离家出走的妹妹,也是存在的。

可她真的是离家出走吗?

“如果你是她的孩子……”加布里尔说,“你应该有公民芯片,只需要扫一,得很多信息。”

“我没有。”为了方便他查询,安无咎很直接地明说了。

加布里尔点了点头,向他承诺,“我会再帮你找找,确实挺奇怪的,你知道的,我这一个行当经常和客有摩擦,所以也经常查查客的家底,没几个像这样的。”

沈惕问:“怎么说?”

“有芯片的只要找id,从你生来死的每一笔都有记录,现在的哪还有隐私?一个只是一个数据库罢了。连你在床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查出来。”

加布里尔说得粗俗,但确实如此,这也是安无咎觉得奇怪的地方。

“像这么少的资料,我头一次见,觉好像是被特意隐藏或者删除了似的。”

加布里尔又吸了一口烟,“不过可查的地方还很多,倒闭的那个精神病院是一个可手的地方。你放心,你帮我除掉仇,这个忙我当然也是要帮底的。”

正说这,外头有敲,仿佛喊着加布里尔,说有在面闹儿。

“今天说这儿了。”加布里尔放手中的烟,起身两说,“你们今晚住我这儿,我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一会儿有带你们去。听说圣坛里的游戏都很凶险,我估计你们也是累了,放宽心,在我这儿歇会儿吧。”

尽管加布里尔长了副□□大哥的样貌和格,但其实是是个热心肠。

安无咎不好拂他的意,又想他与沈惕连酒店也住不了,现在再去杨尔慈那里也是打扰,加布里尔这里的确算是一个好去处。

“谢谢。”

“客气了。”加布里尔拍了拍他的肩,风风火火地跟着外候着的属离开了。

只过了不一分钟,加布里尔口中会带他们去套间的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小男生,脸有雀斑,让安无咎想了乔希。

“两位请跟我来。”

小男生说话很快,也很热,在电梯里一直介绍他们这里什么酒好喝,什么甜品好吃,但安无咎一直没有回应,只有沈惕应和两句。

直他们了顶楼,男孩儿把两个手环分给他们,“801是您的,您住802吧。有什么需要的话,按手环的按钮可以找我,我会立刻来为您服务。”

沈惕原本是个外热内冷的,除非他主动,否则是不太愿意搭茬的类型,但他想着安无咎在身边,他虽然外表看去冷漠,但实际是最礼貌最好说话的,想他,沈惕也不好不睬眼前的服务生。

“麻烦你给我们一些你们今晚的推荐菜,估计过一会儿我也要饿了,谢谢。”

方笑得很是开朗,耳根还带着一点点红晕,“客您客气了,我这去替您点餐。”

等小男生走远了,沈惕听见电梯打开的声音,才转头问安无咎,“你想和我一起住,还是想自己待一会儿?”

他知道安无咎心并不好,所以想给他充分的空间。

安无咎抬眼,走廊暗淡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令他的五官和轮廓显得比平日更加柔和。

他不清楚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但沈惕放弃了等他回答,而是选择将安无咎手里的手环拿走,放进他自己的口袋里。

“我不是说了吗,你要主动一点选择我。”

他动作很轻地牵起安无咎的手,与他的手指交握,然打开其中一间房,带他进去。

房间里的装潢是白『色』调的,不算温馨,但空间很大,也很干净。

“我只陪着你,可以不说话。”沈惕的声音温和,“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不想要我做的也要告诉我。”

他并不想在安无咎的面前装出一副擅长爱的姿态,他并不是,也害怕犯错,所以需要安无咎的指引。

看沈惕脸的专注与温柔,安无咎心中竟忽然想最初见他的样子。

很难想象,这个现在完全属于自己。

安无咎没有说话,只是伸出自己的手,解开了沈惕风衣的扣子。

沈惕一瞬间觉自己的背都有点紧绷了。

他并不知道这是紧张。

但安无咎只是解开了他的外套,然伸出双手,拥抱住他。

他把自己的脸贴在沈惕的锁骨前,手臂环绕着他的腰背。整个像是钻进了沈惕的外套里,逃避外界的一切。

此时的安无咎极度需要紧紧相贴的触、充盈的气味和交融的温度证明眼前的不是错觉。

不是一个给了他,又要收回的好泡影。

沈惕的心一子软来。

他发现了一件奇异的实。

过去的他完全无解们为什么会因为死亡而伤。

总是要死的,或早或迟。

没有谁的生命珍贵可以让沈惕觉得值得惋惜。

但此时此刻的他竟然好像可以受安无咎心中的痛楚,像是一条冰冷的河流,缓缓地从他身,流淌自己身。

“原来她已经死了。”安无咎的声音很轻,仿佛风一吹会散开似的。

当他得知自己想找的母亲或许已经死了的瞬间,大脑是空白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实与记忆会有这么大的出入,但的确如此。

因为记忆缺失,连悲痛都显得不连贯,很突兀,他似乎更应该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失忆,而不是沉湎于这延迟十年的痛苦。

但再怎么迟钝,痛苦还是会弥漫开来。

他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安无咎脑的头发。

沈惕没来由地想自己曾经在某一个游戏里,遇过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

于是他学着那位母亲哄孩子的样子,手掌放在安无咎身,一一,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这让安无咎第一次有了被呵护的觉。

但怪异的是,这种觉仿佛又很熟悉,好像在童年时期,他也曾经得过这样的庇佑。

然而他很清楚,自己连记忆都是假的,何况是虚无缥缈的觉。

安无咎抬起脸,望向沈惕碧绿的双眼。

沈惕的左手滑落来,搭在他的腰边,也很自然而然地低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很轻,像蜻蜓点水一样。

“你还有我。”

沈惕又一次吻了他。

这个一度厌世,只想着快一点死去的,如今正温柔地安无咎许承诺。

“我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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