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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大正篇[05]陌生 (第2/2页)

哪怕我并未挣扎,童磨也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松开了握着我的手,他在我面前站起身,询问我:“你会看着我离开么?”

我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仿佛是和过去的什么东西做了了结一般,这样的认知甚至令我如释重负。

——*——

我离开了京极屋,搬入了一座洋馆。

虽然已经知晓,现如今所盛行的是各种舶来品,但于我而言这些都是格外陌生新奇的东西,因而看着它们出现在我面前时,也难免会觉得拘束而又局促。

无惨牵着我的手将我领入别馆,同我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说实话,我其实很喜欢从他口中所说的“家”这个字眼,虽然只是一句话,但其中的意味却足以令我心生喜悦。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被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从无惨的口中说出这种话,无端的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

就像是——他不该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哪怕面对我时的无惨,在我们相处的过程中,他永远都是温柔贴心的模样,我却仍是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

真正的无惨,不是这么温文尔雅、善良无害的存在。

这样的认知令我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连着好些天都被这种念头所困扰着,大抵是因为太过明显了,所以无惨也发觉了什么异样。

“要出去散散心吗?”

他柔声细语地笑道:“去街上走一走吧。”

看着这样的无惨,我的视线放在他伸出的苍白的手掌上好一会儿,才慢慢将自己的手搭在了那上面。

这是我第二次和人一起外出,走在繁华喧嚣的街道上,看着夜里灯火通明的街道,便有种恍若隔世般的错觉。

在路过一家电影院的时候,我多看了那门口两眼,无惨便带着我进入了影院中——这是我头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所生活的世界仍是缓慢而又古老的过去,而无惨却已经走进了崭新的时代,他穿着昂贵的衬衫马甲,娴熟地应对着那些于我而言极为陌生的事物。

从影院出来的时候,我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忽然心生感慨:“在我很小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名字还不是东京……”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我便忽然怔住了。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这座城市曾经的名字是江户,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早在明治维新的那一年,江户便已经变成东京了。

但无惨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出什么异样一般,甚至连面上的浅笑都没有发生变化。

正当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忽然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

“鬼舞辻无惨!”

那是……属于一个少年的声音。

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对无惨的称呼,并非是“月彦”,而是“鬼舞辻无惨”。

而那道声音里满含着沉重压抑的仇恨。

我愣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以及那对更加熟悉的花札耳饰。

“……炭治郎?”

我遇到了曾经认识的孩子。

在许久之前,父亲和母亲都还在世的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有人来镇上卖木炭。卖木炭的人家住在山中,最开始的时候是由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背着木炭下山来卖,但后来因为身体的原因,下山卖炭的人变成了长子。

灶门炭治郎,就是那户人家的长子。

而他耳垂上挂着的那对花札耳饰,一开始是在他父亲的耳垂上,后来才传到了他的手中。

炭治郎仍穿着十分眼熟的格纹羽织,但在羽织里面穿着的却是黑『色』的立领制服,在他的腰间别挂着长刀——而现如今早已发布了禁刀令。

我本以为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孩子,却未曾想到:“你……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他面上的惊诧与震撼比我更甚,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题,视线在我和无惨之间移动着,那双同样是红『色』,却与无惨的红天差地别的眸子睁得很大:“为什么……你会和鬼舞辻无惨在一起?”

我这时候仍是挽着无惨的手臂,下意识抬起脸看了看无惨,看到的便是那双猩红的竖瞳,里面满含着的、尽是我看不懂的晦暗阴沉。

但移过视线之时,他对我『露』出了惯例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似是安抚般开口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看着他的表情,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哪怕在我面前表现出的模样再怎么温柔和善,鬼舞辻无惨也并非是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

在炭治郎眼里的那个,被他憎恨仇视着、用那种宛如要将他拉下地狱般的眼神看着的无惨,也是真正的无惨。

他本就是如此。

无惨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我的心底里响起了小小的声音,我所爱着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亲和的好人。

这样的认知令我恍惚了许久,本不该有的念头从心底里涌现出来,我想要询问炭治郎,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我的语气其实很平静,甚至可以说,不论炭治郎说出怎样的答案,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但就在同一时刻,我们的身后却忽然响起了奇怪到的声音,我回过头去看,面容狰狞的男人双目凸睁,面容狰狞。

而那个男人的皮肤也似乎发生了什么奇异的变化,在那薄薄的皮肤之下盘虬着的血管仿佛要裂开一般。

我猛然间抬起了脸看向无惨。

心底里忽然生出了某种猜测。

在谁也未曾反应过来的时刻,炭治郎冲到了那个男人面前,将那个男人按在了地上,大声对周围的其他人说请不要靠近他们。

而我却是和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不该是这样的。

并非只是觉得现如今发生的事情不应该,也是觉得……我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冷漠残忍得令我自己也觉得心惊。

我想要做些什么,想要让人帮帮他,炭治郎正在努力帮助别人,而他自己却是孤立无援——赶来的巡警扯动了他的羽织,我看到了隐藏在那羽织之下的汉字。

在那身黑『色』的立领制服的后背,有一个大大的“灭”字。

是要灭杀什么呢?

这样的问题从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瞬间,其实便已经得出了回答。

恶鬼。

无惨拉住了我的手臂,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带离了现场,我回过头看到了炭治郎,在那个孩子的眼底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那是名为“不死不休”的仇恨。

正如他嘶吼着喊出来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只知道无惨将我塞进了汽车里,当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要去哪里?”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面上的表情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何等模样。

无惨微微低下了身体,轻声说:“我有些事情要现在去处理一下,就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好吗?”

在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我说了不好。

在我们刚才看到了那样的景象之后,我仿佛已经能够看到他要去做什么事情了。

但这是不对的。

所以我想要阻止他。

“我不想和无惨分开。”

说出这种话之后,无惨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一般,他很快便又『露』出了笑容:“那好吧,我们先回家。”

仿佛真的被我说服了一般,无惨也坐进了车中,与我一同回到了别馆中。

他询问了我关于炭治郎的事情。

“你认识那个孩子吗?”

我沉默了一下,“认识。”

“在我还小的时候,灶门家经常会来镇上卖炭。”

炭治郎是个善良又努力的孩子。在那时候,母亲总会如此感慨道。

当他背着大大的背篓,踩着满地的积雪为我们送来新的木炭时,母亲总会让我去屋子里打盆热水过来。

每到了这种时候,炭治郎也会『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为他端来的热水,用活泼开朗的语气对我道谢。

我也曾问过母亲,为何炭治郎要背着那么大的背篓,背着那么重的木炭。

母亲则是对我说,因为炭治郎是哥哥。

“哥哥?”

因为是哥哥,所以要照顾弟弟妹妹们。

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而那时的我,显然并不明白所谓换位思考之类的想法,于是我询问母亲:“那我是妹妹吗?”

因为在我眼里,我总是被照顾的一方。

“不,”母亲『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温柔地对我说:“对于炭治郎来说,睦月是姐姐才对。”

所以,“我应该照顾炭治郎吗?”

母亲那时候的回答,大抵便是“是”吧,因为在那之后,哪怕母亲不叫我去给炭治郎打水,我也会在远远地看到他走来时,便为他准备好热水和『毛』巾——以及饭团。

因为……这才是我真正该有的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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