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善与恶每个圣人都有不可描述的过去 (第2/2页)

林长野很久没有看见过老张这个样子了。

们吞云吐雾很久，室内残留着浓重的烟味，空气都变得稀薄，从外头看起，里头像仙境。

宏立城推门震惊道：“着火了吗这，咋一屋子全烟？”

老张杀气腾腾冲出去，撞在肩膀。

宏立城不解地望向林长野，“你骂了，火气这么大？”

林长野朝伸手，“资料？”

“都在这儿了。”

“继续做事。”

宏立城捋了把后脑勺，嘀咕了一句：“抠抠搜搜的，己觉不睡，假不放，还搞得下下都跟火山似的……”

“有完没完？”

“没完。”宏立城硬着头皮说，“要求涨工资！”

林长野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一放，拎出一张a4纸，“让你找资料，你浏览游戏网站，还把更新内容都打出了。你告诉你涨工资？”

宏立城：“……”

一边夹着尾巴往外跑，一边喊：“就中午吃饭那会儿还在给你加班加点找资料呢，稍微看一下网页平复一下心情都不行吗？”

林长野『揉』『揉』眉心，心里只有疲倦和焦躁，倒没有真的生气。

宏立城说喘口气，就真的只稍微喘口气，了解这群人，没一个消极懈怠的。

几天后，林长野去了趟北边。

漠河旁的村庄里有位故人，坐在窗前织『毛』衣，桌泡了杯茶。

看见林长野的一瞬间，她失神片刻，然后放下『毛』衣，平静地问：“你怎么了？”

林长野站在原地她对视，叫了一声：“阿嫂。”

人淡淡地说：“什么阿嫂？个寡『妇』，林警官给面子的话，叫一声大姐就行。”

她裹着袄子，下了炕，“茶不大好，你就喝？”

林长野点头：“不碍事。”

人背对，动作娴熟地替泡茶，屋内陈设简陋，看得出主人生活朴素，像在修行。

林长野从怀里拿出一叠照片，放在桌。

“愿安读初二了，明中考，成绩挺好的，这回期末考试拿了全班第三。”

人手一顿，连接茶杯和开水壶的水柱也中断了一瞬。过了一会儿，水声才继续。

她转身把杯子递给林长野，看也没看桌的照片，重新回到炕拿起『毛』衣。

“说过了，寡『妇』，没有丈夫也无儿无。愿安谁，不认识，用不着给说这些。”

林长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说：“吗，你真一点也不关心她了？”

“早就说过了，你把愿安带走，她就你的孩子了，用不着告诉她的近况。她要问起，你也只管说早就死了。”

“今她过生日的时候问起你了——”

“别告诉这些，不听。”

两人对峙良久，林长野点头，放下茶杯起身，“打扰了。”

人头也不抬继续织『毛』衣，“慢走，林警官。”

脚步声靠近大门，都走到门口了，那人却忽然回头，似不经意地说：“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

“还有什么事？”

“屠辛回了。”

那双在半空中翻飞的手指忽然停下，针线都静止了。

人倏地抬头，“你，你说什么？”

“屠辛还没死。”门口的男人静静地望着她，“如知道愿安在那里，以的『性』格，你猜会不会带走孩子？”

“……还没死？怎么可能？！”

“真的。”

“你，你不能把愿安给！”人开始发抖，声音变得尖利刺耳，“不能让知道愿安在哪，不能让接近愿安！”

林长野点头：“也这么，但屠辛这个人你比更清楚，真保护愿安，需要你的帮助。”

人的慌『乱』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她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抬头望着林长野，“你不为了说愿安的近况吧。”

多过去，窗边的人老了许多，头发干枯了，眼角有皱纹了，昔日风华绝代的阿嫂如今俨然变作这漠北村庄里一位不施粉黛的普通『妇』人。

但她说这话时，眼里有骤的光芒，像刀一样锋利，直刺人心。

她穿好鞋子，挽好头发，平静地到林长野面前，“说吧，要怎么做？”

扔下孩子，从此扮作死人，不靠近，不留恋，不为不爱。

何必做一个毒|贩之子呢？

原以为世间所有都能迎一个新的开始，就好像书里曾经说过的那样：每个圣人都有不可描述的过去，每个罪人都有洁白无瑕的未。

她知道，愿安活在林长野身边，那群烈士之子一同成长，才最好的归宿，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但在屠辛回了……

人深呼吸，说：“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