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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阿丑身份曝光 (第2/2页)

阿丑放开这个男人,但见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满眼凄凉地望着自己,眼泪扑簌簌直往下落,很是纳闷。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跟踪了他一天的人,却半点也无熟悉之感。莫非是被吓的,应该不至于吧?阿丑自己都觉得想笑。

阿丑转身要走。高莽枝叮嘱自己今天要尽早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和他一起商量,他实在毫无任何心思与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人耗下去了。

“高革登!哥哥!”

这凄厉而温暖的一声“哥哥”让他浑身如触电般,愣在当场,脚步无法再向前迈动一步,全身的肌肉都貌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感时思弟妹,不寐百忧生。万里经年别,孤灯此夜情。病容非旧日,归思逼新正。早晚重欢会,羁离各长成。哥哥,你还记得吗?”

这首诗,是儿时母亲教给他们的。遥寄当时,兄友弟恭,姊妹情深,父母摇着蒲扇在灯下对着几个儿女吟诵诗句,教孩子们要珍惜这一世的兄弟姐妹之情。

多年不曾吟诵的诗再次如天籁之音般响起时,阿丑一霎间觉得自己如时空穿越了般恍惚。多少年都不曾听到这样的话语,也没有人知道这些,除了至亲的父母及兄弟姊妹。

可眼前此人,明明是个自己丝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这个人,长相清秀,但此时已因情绪激动而面带潮红,鬓发也有些散乱,只那不停落下的眼泪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痛。

“你,你是谁?”阿丑的眼圈也红了,但他对于眼前此人仍怀有敌意。曾无庸是什么人,他太了解了,他们会使出种种手段来对付自己,绝不可掉以轻心。如今,曾家被高莽枝和阿丑已快逼至绝境了,是否他们又会使出阴招,找了个这样的人来接近自己,迷惑自己?

攸乐没有回答,只是从自己贴身内衣处摸出一块玉来,颤抖着递到阿丑的面前。阿丑凝视片刻才接过来,玉很温暖,带着眼前人的体温,这是一块绿的似能滴出水来的茶叶型老坑碧玉,价值连城,但对于当年如日中天的高家来说,这玉也仅只沧海一粟,所以每个兄弟姊妹都有一块一模一样的。

阿丑将玉紧紧握在手中,仍然不能确定眼前此人到底是谁。当年他遭曾无庸毒害时,攸乐尚安好,如今回到高宅,据高伯说,攸乐五年前便已失踪,生死未卜。可眼前此人,他明明是个男人,且容颜完全不似攸乐。

“四哥,二哥三哥五哥都早已不在,如今,高家就只剩我们兄妹俩了,哥哥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攸乐此时已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崩溃到泪如雨下。那凄怆哀婉的眼神足以令石头动容,又怎会不将眼前的哥哥打动?

高革登,高家第四子,是做生意的奇才,他博闻强识,精明过人,对于数字几乎过目不忘。高普沧当年最中意的便是这个儿子,认为他完全能承袭高家,并将高家的事业做得更大。只可惜后来,他一夜之间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与他见最后一面的高莽枝也是含糊其辞,成为高家的又一大谜团。

高革登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了,丑陋的脸因悲怆而显得更加丑陋。

“你,你是攸乐?”

“四哥,我就是攸乐啊。”攸乐无法控制自己情感的洪流,扑到了哥哥的怀抱中。

四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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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被评为京城里最精明能干的少年,他能谋善断,目光敏锐,既深沉稳重又有胆有识,他是父亲最中意的高家接班人,他是兄弟中最爱逗弄自己的那个兄长,如今竟然相貌奇丑,隐姓埋名,这让攸乐如何不肝肠寸断。

可是五年了,她终于还能再见到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四哥,高家复兴的重担不再仅压于她一人肩上,这又让攸乐如何不欣喜若狂。

悲伤的泪与欢喜的泪交织在一起,哥哥的泪与妹妹的泪交织在一起。六年来,高家仅剩的两脉骨血终于还能够拥抱,尽管容颜都已改变,二人却都能从彼此的体温中感知对方就是至亲之人,都能从彼此的心跳中感知这份若狂的欣喜。

“攸乐,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革登颤抖着问道。

如果说自己的脸尚是被自己划伤的,且如今仍然刀疤可怖,那眼前的攸乐便完全是另一个人的形象,但这个形象是干净而又漂亮的。是怎样的医术能够让一个人换脸,甚至换嗓音,换性别?革登不敢问,但又不得不问。

“哥,话太长了,等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总之目前我一切都很好。但是,你的脸。。。”今夜已流了太多的眼泪,攸乐知道,会听到让人悲痛的话,但也不得不问。

“我自己划的,为了不让人看出我的本来面目。攸乐,我从地狱重回人间,便知这人世间有些人比地狱中的恶魔还要可怕。所以,我必须首先把自己变成恶魔,才能将那些人也推进地狱。”革登将妹妹轻轻放开,为她拭去满脸的泪,可怖的脸上毫无表情,惟有眼里的光如寒冰般刺骨。

“那一日,高莽枝,曾无庸和曾晚晚约我外出吃饭,我毫无防备,喝了很多酒。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在距离京城几十里地的一个乡里农户的床上躺着了。我丧失了记忆,是阿爹阿妈他们收留了我,他们说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老人见到有人将我后背绑上巨石,沉入湖底,等那些人走后,老人便将我救了出来,并送到了阿爹他们家。我丧失了记忆,在他们家待了四年,后来无意中头部受到撞击,我终于回忆起自己是谁,回到高家一看却已是物是人非。于是,我便将自己的脸划伤,待全部结痂后才潜入了高家,如今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只有高伯。”革登简短地讲述着,但话语中的悲愤和苍凉已足以令人胆寒。

“难道,是高莽枝夫妇和曾无庸一起干的吗?”攸乐咬牙切齿地问道。她不敢想象,那个即便不是高家亲生却被高家人待以亲生的人,那个对自己怀有异样感情的人,竟然会对自己的家人做出如此令人心惊胆寒的事情来。对于那个异姓哥哥,至今为止,她除了有些瞧不上,倒还不至于痛恨。但若他真参与了残害四哥的行动,这人将来是不绝能再留在高家的了。

“应该不是,救我的高人描述了几人的相貌,没有一人像高莽枝,其中有一人倒是像极了陈水深。”革登摇摇头。

虽然高莽枝懦弱无能,但毕竟受教于高家,绝不至于残忍歹毒至此。那日饮酒的情形似乎还历历在目,高莽枝心事重重且对自己无比冷淡,言语中似透出对父亲的种种不满,但对自己仍怀有兄弟之情,他不相信这个昔日的大哥竟会深沉至此,马上要亲手将他送入地狱了还能如此虚情假意。

这种事情只有曾氏父子才干得出来,他们才是真正的披着羊皮的狼,而高莽枝,这些年不过是被他们哄骗和利用了而已。这半年多,他重回高家,再次和高莽枝接触,仍然觉得大哥还是以前的大哥,且对曾家也同样多了几分同仇敌忾。

“四哥,你可知,高莽枝他,他并非我们的亲生哥哥。。。”攸乐脑子里闪过五年前暴风骤雨的那日在西山上的情形,仍觉不寒而栗。

革登点点头道:“我知道,高伯已经告诉我了,不过,这些年,他对母亲倒还算尽心,所以,他即便对高家心有怨恨,也还不至于要置我于死地。攸乐,这是曾家下的很大一盘棋,他们数十年来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便是要将我高家打垮,从而取而代之。他们的心,实在比世上最毒的药都还要毒上十分啊。”他将妹妹的手握的更紧了,“攸乐,如今你和曾家人打交道,可千万要小心啊。”

“四哥放心,这些年我已将曾家如何残害父亲,二哥和三哥的事情逐一调查清楚了,我已经知道他们是世上最毒的毒蛇,所以,我会时时处处防着他们,不会给他们再来伤害我的机会,他们喷出的毒液已经伤不到我了。”

“攸乐,你受苦了。”革登将妹妹再次一把拉入自己的怀中,滚烫的热泪汩汩而下,顺着颌下直渗入攸乐的发髻。

曾经年少青春,单纯无邪的小姑娘,如今却变成眼前这样一幅男人形象,这背后又是怎样令人惨伤的故事,他想都不敢去想。

此时,他只想便这样,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让她不再去劳苦奔波,让她再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二人紧紧地拥抱着,为失而复得的喜悦,也为充满希望的未来。

“攸乐,我会告诉高伯实情,然后让你隐瞒身份回到高家,去照顾母亲,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好吗?”良久,革登才将妹妹放开,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你放心,哥哥一定能将高家失去的一切都夺回来的。”

“不,四哥,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夺回高家失去的一切。”攸乐目光坚定地望着革登,“这些年来,曾家不仅仅残害了高家,他们还污秽了朝廷,祸乱了大梁,他们还想加害景王爷,是否还有更无耻的行径且尚待调查,他父子二人所犯下的罪行千刀万剐都不够。若仅将他二人正法,我手中的证据已经足够,只是我大梁仍然处于危殆之中,身为大梁子民,我们须以扫清国祚,振兴大梁为己任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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