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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雀 第40节 (第2/2页)

“她本就该去给永嘉磕头道歉,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既提起母后,朕念在外祖的份上,不用国法罚她,但是家法少不了。”

何欢听沈邵要她去给永嘉磕头,她瞬间抓起面前的证词,撕得粉碎,大嚷大骂起来:“我没有错,我没有罪,我凭什么给沈姝那个贱人道歉,要我给她磕头,我宁愿去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姑母,我是替姑母报仇,她们母女早该死了,是表哥一直留着她们的命,表哥你对不起姑母,你对不起外祖,你对不起我父亲对你…”

何铎一把拉住何欢,抬手一巴掌重重抽了下去:“你给我闭嘴!”

何欢被何铎打蒙了,她爬在地上哆嗦半晌,霎时直起身哭骂起来:“何铎,你敢打我!爹爹还不曾打我!你竟然也为了沈姝那个贱人打我!”

何铎被何欢气的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前,胸腔剧烈起伏,一时说不出话。

“王然,”沈邵淡声开口:“拉她下去,掌嘴五十。”

王然立即提着何欢,拖到殿下,他命自己的小徒弟长万上前,奉命执行。

大王妃站在一旁,闻言略有惊诧,她暗暗打量沈邵面色,又瞧了瞧何长钧和何铎,她全然未曾料到,陛下竟会罚得这般重。

大王妃耳听着何欢痛苦的尖叫,眉头微扬,心头痛快,这个乱咬人的疯狗,总算是教人捆起,挨打了。

何长钧和何铎神色大变,何长钧立即跪地求情:“陛下,欢儿是你妹妹啊,您…您…她还未嫁人,五十个巴掌下去,脸就毁了。”

“永嘉也还未曾嫁人,她做事之前,可曾考虑过别人的清誉?”

“臣知道欢儿此番做错了事,都是臣管教无方,臣也有罪,陛下要罚便罚臣吧,臣替欢儿受过。”

“舅舅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护短,”沈邵笑对何长钧:“朕记得,朕小时候受罚,舅舅也是这般替朕求情的。”

何长钧闻言眼底一亮,以为沈邵念起旧情,正想开口求他放了何欢,不想却听沈邵下句。

“可是舅舅不知,无论朕犯了什么错,母后从来不会替朕求情,因为母后知道,惯子如杀子,表哥方才提起母后心疼欢儿,朕想想,今日若是母后还在,也一定会劝舅舅,忍痛看着,今日若不教训她,朕只怕她会闯下弥天大祸,到时候就不是朕拉着她在朕的寝殿前掌嘴,而是在天下人面前,何家要给出一个交代。”

何铎低着头,听沈邵的话,他听懂沈邵的言下之意。

何长钧闻言一默,他抬头盯看着沈邵,神色略沉:“陛下,就为了长公主…她…她根本……您至于这般罚欢儿吗?”

沈邵听何长钧所言,微微眯眸,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大王妃,又盯向何长钧:“她是长公主,朕亲封的长公主,大魏的长公主,无论其他如何,这世上,除了朕,就不该有其他人妄想着越到她头上。”

“朕早警告过,朕一切自有安排打算,朕不想落得骂名,朕也说过,若她再犯,绝不轻饶。”

何长钧跪在地上,双肩颤抖,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渐渐握拳。

沈邵看在眼里,平淡移开目光。

五十个巴掌下去,何欢的脸已肿的瞧不出原样,嘴角开裂,流下一道一道血。

长万的手腕也酸了,王然低声告诉他先退下。

何铎连忙跑到殿下去扶何欢。

沈邵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何长钧,缓缓开口:“舅舅方才说得对,这些年你对欢儿的管教实在是太松了,纵出她无法无天的性子,不日舅舅又要离京回北疆,朕看此番何铎不必跟着去了,留在家里,好好管教何欢,不然过两年,这京中的世家,无人敢娶表妹。”

何长钧闻言,瞬间抬起头,他看着沈邵欲张口,却又被沈邵打断。

沈邵从龙椅上起身,他亲自扶起何长钧,与他对视,面上挂笑:“舅舅不是早说表弟年岁不小,放心,朕不会误了他的前途,朕前几日便已拟旨礼部,封表弟为敬慎伯。”

何长钧望着沈邵,口中的话一时吐不出,咽不下,半晌,才俯身艰涩的道了声谢恩。

沈邵面上笑意不减,他负手站在御殿上,看着地上的何欢的女侍们,下令全部仗杀。

何长钧默默立在一侧,他仰首望着沈邵的背影,忽觉几分陌生,又觉几分熟悉。

何长钧心头猛然大震,他目光一错不错的怔看着沈邵的背影,四肢血液渐渐发冷,他终于想起,眼前这个背影,熟悉的像极了先皇。

第47章 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朕……

深夜的风, 拂过御门廊前的青红砖瓦,何家人带着何欢离宫,沈邵派了御前的人送大王妃回府。

大王妃再三谢恩, 乘着马车往大王府处去,贴身的嬷嬷扶着她的手臂, 在身边悄声感叹:“原以为因着太妃娘娘的事, 陛下是与长公主生分了, 不想陛下还是很在意永嘉殿下。”

大王妃闻言,先抬手撩开窗幔, 见御前的人骑马行在前头的背影, 她落下帷幔, 回想着今晚的情形:“生没生分只有陛下自己知道,本宫瞧着许也不全是为了长公主,听王爷说,陛下今年有意留着大将军不让他回军营,今日何欢犯了错, 正中下怀,让陛下有理由将何铎扣下来。”

“何家这几年行事嚣张,陛下也该动手收拾了, 现在何长钧儿女都在京中, 他便是回了军营,也不敢不老实。”

嬷嬷听后好似恍然, 紧接着恭维大王妃:“奴婢蠢笨…还是娘娘看得周全。”

大王妃耳听着,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一时想起什么,看向身边的嬷嬷,语调严肃:“记住了, 今晚的事,都要管严嘴,小心没了命。”

***

事情闹了一夜,再过不久便要早朝。

沈邵回到御门内,轻着脚步往内殿去,昏暗的烛火映着榻上熟睡的人,沈邵见永嘉睡得踏实,没由得心头一缓。

他坐在床榻边,正想握住永嘉露在被子外的小手,却忽然动作一滞,沈邵收回略有冰凉的手,双手搓了搓,待将掌心搓热,才去触碰永嘉。

沈邵牵住永嘉的手,借着灯火,垂眸细看她每一处五官,算起来,他也不过一日没见到她,却像是过了经久。

蒙蒙的天际开始透亮,王然端了朝服在外头轻轻敲门,沈邵闻声缓缓松开永嘉的手,他将她的小手藏在被子下,又抬指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见她熟睡如常,才起身往殿外去。

永嘉醒时,天色大亮,房中无人,她望着御门熟悉的床榻,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

有女侍从外头进来,见永嘉醒了,忙小跑着上前:“殿下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长万公公正在外头候着,说有急事要禀告您。”

永嘉有些不解,她问女侍:“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好像是皇后娘娘派人去长公主府请殿下,几次没请到,怕是要出宫亲自登门寻您。”女侍说着,声音渐低:“长万公公是怕…若皇后娘娘去府上见殿下不在,许…许会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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