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模拟王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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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似乎早已醒来的皮尔拉开旅店房间的窗帘，让耀眼的阳光直射在还处于睡梦中的尼欧与蓝脸上。

“早少年们，模拟王选比武的时候到了。”

“嗯……什么模拟……”

尼欧用手遮住阳光，半梦半醒地回复着皮尔的话语。

“你们之前应该也有参加过吧，毕竟也出来旅行过一段时间了，到过好几个城镇了才是？”

“没有呢皮尔先生。事实上我们遇到您也就是旅行第二天的事，在此之前只到过一个小镇。”

“那当时应该也参加过模拟王选才是啊？”

“模拟王选么？不……没有呢……”

蓝虽然已经完全清醒，但是他却仿佛完全听不懂皮尔在说什么。而这时尼欧终于醒来，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

“啊对啊！模拟王选比武，我忘了！”

“模拟王选比武到底是什么啊，听名字是王选比武的模拟，可是这难道是每座城镇都会举行的活动么？”

“嗯，蓝你还记得我们村里有个擂台吧。由于王选比武是大陆第一大事，所以其实再贫困落后的地方都会有模拟王选比武，每日早上都可以报名，每日下午举行擂台赛。”

“原来如此，所以伏尔特村只是单纯因为根本没有人参与所以模拟王选荒废了是么？”

“正是如此。而之前的图坦镇与这里都是小有规模的城镇，大概会有不少人参与吧。”

正如尼欧所说，一般普通城镇的模拟王选比武会比伏尔特村的正式许多，城镇中的有志青年几乎每天都会聚集于擂台前，为了能参与真正的王选而彼此切磋精进自我。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大概会有不少人……？”

事实上三人来到里夫镇的擂台前，结果却是四周空无一人，不仅看不到任何一位报名参赛的选手，甚至本应主持模拟王选比武或是登记参赛选手的工作人员也都不在，似乎这里也像伏尔特村一样，模拟王选从最一开始就荒废着一般。

蓝虽然知道这并不是尼欧的错，但还是有些看笑话一样地斜眼看着尼欧。

“你的判断非常准确呢尼欧。”

“不对，不是的，按理说这里应该有很多参赛者的，是吧老师。”

尼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承认了皮尔为自己老师，不过皮尔并没有在意这小细节，只是有些警惕般地四处观望着，这与平时皮尔神经大条的样子完全不同。

“嗯，一般情况下再小的城镇至少都应该维持着模拟王选的机能。但这里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模拟王选被荒废了这么简单，你们发现没有，整个里夫镇上几乎都看不到一个人。”

尼欧与蓝这时候才注意到，确实如皮尔所言，里夫镇的街道上也同样空无一人。非常偶尔才会听到有急促却又谨慎的脚步声，仿佛是害怕被人发现一般，整座小镇的氛围非常诡异，宛如死城一样。

“大部分的店也关着门啊……这种情况下连居民的生活都很成问题吧。幸好我们运气好昨天的那家旅店是还在营业的。”

“嗯，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尼欧与蓝也正好奇地环顾着四周，这时只听此时背后传来一位男性的声音

“什么嘛，今天也没人啊。”

只见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朝擂台走来，似乎与尼欧一行人一样是想参加模拟王选。可惜由于根本没有其他参赛者前来报名的原因，这位年轻的男子也只能白跑一趟。或许正是这个原因，男子看上去表情非常愤怒。

“切，一群胆小鬼。”

男子眉头紧皱，咂嘴发泄心中的不满。

“请问……是这座小镇的居民么？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尼欧好奇地走上前向来人询问小镇的状况，来人打量了一下尼欧，嘴里刚发出“你是……”的两个音节后，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怒火中烧地望着蓝，并且摆出战斗架势朝蓝大吼道

“混蛋！就是你杀了丹尼尔么！”

“喂等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尼欧慌忙拉住想要冲向蓝的男子，以防男子与蓝起冲突，然而男子依然是怒不可遏地大喊着

“放开我！他杀了我最好的朋友！”

“别说傻话了，我们才刚到这座小镇啊。”

“是么你们是一伙的么！”

男子转而将怒火发泄向尼欧，正欲挥拳打向尼欧的时候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擒住按倒在地。

“冷静一点。”

皮尔死死按住男子，冷冷地对男子说道。

“老师！？”

“皮尔先生！？”

尼欧与蓝同时想劝阻皮尔以免皮尔伤害男子，但是皮尔却抬起头用眼神制止了二人。

“放心，我只是让他不要冲动，这种状态下比较便于交流。”

“混蛋……放开我。”

男子用尽全力想要挣脱皮尔的束缚，奈何皮尔力道极大，不论男子如何挣扎，皮尔的束缚都完全没有丝毫减弱。

“我不知道你是把蓝君认错成谁了，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或许你可以和我们说一下你的遭遇，我们有能力帮助你。”

“谁要……相信你。”

“信不信任我是你的自由，可是现在这个场面下你应该也没有其他能做的事，何况只是讲故事而已，对你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不是么？”

“老师……”

皮尔完全没有想着要安慰男子，只是从理性角度提出了最有效率的提案。这些话语听上去冷酷无情，但确实也有一定的道理。男子无法突破皮尔的束缚，即使想反抗也无能为力，而单纯只是说出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也并不会使尼欧等人获益。只要男子不会被热血冲昏头脑做出不理智的判断，他应该明白皮尔所言无误。

尼欧虽然有些无法接受皮尔的做法与说辞，但他知道他的老师是正确的，当下最简单最高效的做法便是用蛮力让对方冷静下来并获得情报。

“切……”

男子狰狞地怒视着皮尔，看得出他其实并不愿听从皮尔的摆布。人在被情绪冲昏头脑的时候很难做出理性的判断，但幸好男子看起来还不是那么愚蠢而固执的人。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表情稍显缓和了一些并按皮尔所说开始讲述起镇上之前发生的事情

“……三天前，一群强盗跑来我们镇，在城镇内大肆劫掠抓人。他们人数众多，对我们镇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与众多的伤亡。”

“什么？强盗跑进城镇抓人？”

强盗按理说是不敢冲入这种有警备队的城镇中烧杀抢掠的，除非有非常强大的人帮助他们。因此尼欧与蓝面面相觑，二人均立即联想到了他们出行第一天时遇到的那群强盗。

“等下，那莫非他们当中有一位东方面孔之人？”

蓝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身子询问男子。

“是啊！难道不就是你这个家伙么？杀光了警备队所有人，包括我最好的朋友丹尼尔……！”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很遗憾那人不是我。”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如果不是你你跑来我们镇干什么？难道不就是为了斩草除根的么？难道不就是为了来杀了我的么！？”

“说了冷静一点。”

皮尔微微加重了一些手上的力量，男子瞬间因疼痛而脸部变形，无法继续大声吼叫。

“皮尔先生！请放开他吧。”

皮尔看了蓝一眼，略微卸下手上的力道，但是依然没有解除对男子的束缚。

“我问你，你当时有亲眼看到那个东方人的长相么？”

“怎么……可能……要是我在的话……我一定当场杀了他……”

“果然啊，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就乱发脾气。”

皮尔“哼”了一声，松开了双手。

男子艰难地爬起身，边揉着自己手腕边愤怒地注视着皮尔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既然该确认的都确认完了，继续抓着你也没用。”

“我没用了，所以接下来要杀了我是么？”

“请不要随便将‘杀人’二字挂在嘴边！”

沉默许久的尼欧突然大声呵斥男子道，所有人都不禁惊讶地看向尼欧。

只见尼欧表情严肃认真，甚至能感受到一丝怒气蕴藏在尼欧的表情之下。尼欧并不是为男子将蓝误认为仇人而生气，而是因为男子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自己与他人生命的无所谓的态度。或许是挚友死后导致男子失去理智，脑子中只剩下了杀人和被杀两件事，这才让尼欧如此生气。

“请不要把生命说得如此无足轻重，杀人或许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生命就是如此脆弱。但是生命亦是无比沉重之物，请不要认为有任何人的生命可以、应该被他人简简单单地夺走。我们绝不会轻视他人的生命，所以绝不会做出夺取他人生命之事，同样也绝不会饶恕那些践踏他人生命之尊严的人。”

尼欧的话语振聋发聩，来自尼欧灵魂最深处的呐喊一字一句全都刻入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这是最纯洁的、源自本能一般的话语，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刻意，只是单纯尼欧心里这么认为，所以说了出来，仅此而已。这是不论演技再怎么好的人，也绝对无法模仿的最原始的情感流露。

男子注视着尼欧双眼许久，想要反驳些什么，却最终没能说出口。因此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抱歉，我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我最好的朋友被人杀害了，一定会和你一样难以压抑自己的情感吧。”

男子没有抬头看蓝，但是蓝知道男子在听到尼欧灵魂的话语后已经慢慢接受了真相，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位杀害你好友的人同时也是我们的敌人，他伤害了我们的朋友。我知道我们在这里会带给你们困扰，所以我们立即会离开，只是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告诉我们更多有关他的情报么？我们需要找到他，并让他和他们组织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蓝也如同尼欧一般，将自己现在内心想法毫无保留地、真实地传达向男子。男子沉默片刻后，终于抬起头正视蓝的双眼。但随即他又像是感到了羞愧一般将视线瞥向一边，略带歉意地说道

“抱歉，我知道的也仅有他有着东方人面孔这一点，除此之外都不知道了。”

“是么……不，没事。我们才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蓝向男子欠身致意，转身正欲离开之时却被男子叫住了

“那个……虽然我知道我没有说这话的权利，但是，你们是来参加模拟王选的吧，如果可以的话……那个，能请你们和我较量一场么？”

男子鼓起勇气，向上一刻还被自己误解的尼欧一行人提出了自己的请求。这绝非是一件容易事，大部分时候对方都一定会回答“不”的吧。自己内心的愧疚、开口请求他人时感到的羞耻、以及对对方答复的恐惧都是此时男子必须克服的心理障碍，然而即使如此，男子依然神情坚定，完全看不到之前的愤怒、杀意与自暴自弃。毫无疑问，男子有着他不可退让的理由。

“丹尼尔……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约定过，会一起参加王选。这是我们的梦想，我想实现它，所以……拜托了！”

男子眼神真挚，因此尼欧看了看蓝，然后又看了看皮尔，像是在确认二人的意见。而二人也均微笑着对尼欧点头示意，于是尼欧以掌击拳，爽快地答应了男子的请求

“真没办法啊，那就由我来和你切磋吧。”

“非常感谢。”

男子绅士地向尼欧行礼致谢后走上擂台，而尼欧也跟着男子走到擂台的另一侧，然后二人互相行礼问候

“我叫尼欧·雷伊，请多关照。”

“瓦伦丁·特纳，请多指教。”

“预备，开始！”

在一旁的皮尔像主持人一样宣告了比试的开始，随后瓦伦丁迅速地缩短了与尼欧之间的距离，接连不断地向尼欧施展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