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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痴念何足轻重徐徐图之 (第2/2页)

难怪谢云潇在岱州训兵时,那么凶,那么猛,原是因为们凉州军营里人人骁勇,体形如戚归禾那般健壮的铁汉,她都看了好几个。

她还没见识过羯人的军队。

她正在思考,忽听齐风说:“殿下,快午时了,戚将军派人请您去军帐。”

华瑶一口应下:“嗯!正好我也有事找。”

她跟随侍从,走进最大的一顶军帐,满心以为找她的人是戚归禾,却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此人相貌丰俊朗,身量笔直颀长,鞋袜与衣袍纤尘不染,背后立着一把沉重的长戟。

谢云潇、戚应律与戚归禾三人全都端坐下方。

戚应律明显比平里要老实本分。戚归禾一句话都不讲。谢云潇心不在焉,但也不曾离开。此情此景,让华瑶不禁喊了一声:“镇国将军,是您吗?”

那男子抱拳行礼,道:“末将参见殿下,恭请殿下圣安。”

果然是镇国将军。

华瑶爽快道:“不必多礼。您是朝廷的肱骨之臣,镇守边疆数十年,为朝廷生入死,我敬佩您的英勇。此刻若是在席间,我定要敬你一杯酒。”

镇国将军京述职时,华瑶从未与打过照面,今次是们第一相见。最令华瑶惊讶的是,她以为镇国将军是地地道道的武将,怎料驰骋疆场多年,还有几分儒雅生气。

说:“礼不可废,殿下请坐。”

华瑶直接坐了谢云潇的旁边。

谢云潇的父亲和位哥哥都很诧异。们把目光落了谢云潇的身。

戚归禾曾经在船亲眼见过的弟弟大清早从公的房间里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更不敢顶撞父亲和公,人也越发沉默。

戚应律曾经跟随华瑶和谢云潇去往农庄。某早晨,目睹了华瑶衣衫不整地离开谢云潇的屋子。又偷偷观察几,惊觉华瑶在谢云潇的房里连宿了好几夜。

在座众人中,只有镇国将军暂不清楚儿子与华瑶的异常亲近。抬手,道:“请殿下座。”

“不用了,”华瑶诚恳道,“我晓得您公务繁忙。我既是凉州监军,应当与诸位齐心协,私底下不用拘束虚礼,就事事即可。况且,我对凉州战况的了解,远不及诸位,还望今后诸位多指教。”

华瑶这一番话,听在戚归禾与戚应律的耳朵里,几乎等同于是在认亲。

戚应律甚至怀疑华瑶接下来便会求取谢云潇为驸马。毕竟谢云潇即将年满十八岁,按理说,正是议亲的时候。

谢云潇不仅是镇国将军的儿子,又是永州谢家的贵公子,其门第之高显通达,足让凉州的权贵望而生畏。也确实当得起公的驸马。的貌、武功、才学、家世都是绝无仅有的优异。

思及此,戚应律捂住了自的嘴。

而的父亲镇国将军却是畅快一,道:“末将恭敬不如从命。”

镇国将军坐了戚应律的身侧,位置比华瑶更低一些,以示对皇族的敬重。

父亲这般谦和有礼,戚应律也起来:“我们听说,殿下您正与府衙商议革新凉州的田制,拟用东南各省的‘十段丁田’法,清查凉州各户的人丁与田产。”

“确有此事。”华瑶承认道。

她右手放在案桌之下,挪动几寸距离,无意中碰了谢云潇的手。

她本来也没打算怎么样,但不『露』痕迹地避开了她。她马抓住的修长手指,紧紧地攥着,以拇指的指腹摩挲的骨节。

整在校场拔刀砍剑,这双手依然养得很好,『摸』起来就像一块硬玉,有助于华瑶安静思索。

她沉思片刻,也『摸』了片刻,才道:“东南各省施行‘十段丁田’法,原是因为们临江临海,开了几处通商口岸,兼有良田万亩,商贾绎络,朝廷素来爱重,官员也敢于兴造。反观凉州,大军压境,盗匪不绝,前年去年发过几场天灾,致使流民失所,家不成家。”

讲此处,华瑶手劲稍重,但她自毫无察觉,仍在说:“我想清查全州的田产,一是为了安顿平民,二是为了扩充粮仓。我听闻凉州军饷早有亏空。若要割除弊病,绝非一朝一夕所达成。”

戚应律『插』话道:“凉州的分田制,由来已久。你初来凉州,还是多见见,多看看,再与府衙商议改革。府衙的官员都是一群老油子,精明得很。”

镇国将军道:“应律,你同殿下讲话,不可无礼。”随后才说:“军饷亏空,尚维持。”

戚应律双手缩进袖子,点头道:“殿下见谅。”

“无妨,”华瑶随意道,“我们本是同心一,无须客气。”

戚应律正在喝茶,闻言被茶水呛。总觉得华瑶要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呛完嗓子,爹就从案几下掏一块布巾,扔给儿子。

戚应律用那块布擦完嘴,戚归禾才说:“爹,那是我擦马蹄的布。”

戚应律想发作又不敢发作,谢云潇圆场道:“既然军饷亏空,尚可维持,殿下改革田亩,当以潜移默化为策,切忌『操』之过急。”

镇国将军道:“诚如云潇所言,我也是此意。”

华瑶道:“有了您这句话,我倒是放心了,我原也打算徐徐图之。”

将军颔首,只说:“殿下莫用敬称,受之不起。”

华瑶转移话题:“诸位认为,羯人……何时会进攻?几年后,还是……”

“明年,”镇国将军自斟了一杯茶,“或在明年春夏。”

华瑶心头大震。她攥着谢云潇的手指,腕间蕴,蓦地一转,反守为攻,扣住她的手背,轻抚她因握拳而凸的拳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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